姚雪应了一声,他见秋辰一脸疲惫,感到十分心疼,便走到对方身后,一下一下地给他捏着肩颈处,好让人舒缓一些。
秋辰闭上拿一双狭长美目,睫羽轻轻颤动着。他长叹一口气,抬手握住姚雪的手,轻轻地道:“长舒,我好累。我是不是……”他说到此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似乎极度不安:“你说我是不是,总是做错事,总是在做错误的决定,总是让别人受到伤害……”
姚雪听见秋辰这样说,只觉得心中一紧。他反手握住秋辰的手,感受到对方正在微微发颤,便轻轻安抚性地捏着人的指尖。他沉默半晌,才开口道:“秋子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秋辰转过身来,默默地抱住了姚雪的腰。他把头埋在姚雪的衣襟上,嗅着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轻轻叹了一口气。
姚雪温柔地抚了抚秋辰的头,缓声道:“都会过去的。只要我们在一处?,都会过去的。”与此同时,他也不禁在心中有些烦闷地想,他们二人只想在一起好好地厮守,可是为何,为何总有这许多事,有这许多困难横跨在他们之间。
两人一时无言,就这么静默地抱了一会儿,姚雪抬起头,猛然间发现,屋中的柜子上堆积着许多药材,还有一些器皿,似乎都不是常见的种类。
姚雪看到此处,心中略微有些诧异,便轻声向秋辰问道:“你这两日是否身子不适?为何屋中会有这许多草药?”
秋辰闻言一僵,心知姚雪是注意到了柜子,不由得一阵紧张,有些不自然地答道:“我这几日咳疾又犯了,略微有些不适,想要熬制几副药。不是什么大事,只需稍微压一压,别耽误了战事就好。”
两人太过熟悉,姚雪心里再清楚不过,平日里秋辰同自己说话总是熟稔又略带些轻佻的,而对方只要一撒谎,态度就会不自觉地客气起来,其实十分容易察觉。
姚雪心知秋辰是在骗他,却没有点破,只是十分担忧道:“你近日总是劳心伤神,休息得太少了。你若需要熬药,我帮你便是,只要你别整天心里都装着事。这次许久未能攻破白城,属实是宁远帝塞了一个戚喻进来,三番两次地误事,和你的决策没有半分关系。你别总是将什么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还是身体要紧。”
秋辰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安抚性地抬手捏了捏姚雪的手,软声道:“好啦,我知道了。我们大将军待我这么好,我一定听从将军的指示,保证不让将军操心。”
因为抬手的动作,秋辰宽大的袖子落到了手肘处,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姚雪猛然间看见,对方手腕的要紧经络处有一条很深的伤疤。
那是一道新伤,伤口还没有愈合,看上去短且深,一看就是用匕首刻意划开的。
姚雪登时便抬手捉住了秋辰的手腕,沉声道:“你的手腕上为何会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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