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晚愉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吃亏的觉悟,反而眼中带着期待和紧张,期盼着能从顾长惟口中听到“我明白”这三个字。
顾长惟想,这世上应当是没人能拒绝被纪晚愉这样看着。
而且,光是想到纪晚愉或许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对自己,仅仅是想到这个可能,顾长惟都不愿也不敢让自己深想下去。
纪晚愉对他来说的确是个特殊的存在,可如今顾长惟才觉得,仅仅特殊的话,是不够的。
然后,在纪晚愉的注视中,顾长惟反手握了回去,紧紧握着纪晚愉的手。
“你说得对,以后,我定不会瞒你。”
纪晚愉眨了眨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顾长惟这么轻松就答应了下来,“师兄,你真的愿意?”
“那是自然,你若是不信,我可以以道心起誓……”
纪晚愉一把握住了顾长惟准备作势的手,连连说道:“千万别……你们这里发誓可是要吓死人的。”
说完见到顾长惟眼中带着几分他看不懂的神色,纪晚愉又说道:“我的意思是我相信师兄,起誓这些什么的,根本没有必要……”
顾长惟倒是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微微颔首。
夜深,两人躺在床上,纪晚愉侧躺着身子面向顾长惟,顾长惟则是平躺在床上,纪晚愉问一句,顾长惟答一句,就虽说顾长惟表现得不那么主动,但起码按照答应纪晚愉的那样,能说得东西尽量都说出来。
虽然顾长惟说得很含蓄就是了。
其实纪晚愉心中早已猜得了七七八八,但自己心中猜的,是师兄愿意亲口对他说,又是两码事,纪晚愉心里美滋滋的,开始胡乱说道:“师兄,这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
顾长惟:……
“师兄,昨天在山洞的时候,我迷迷糊糊感觉你出去了一趟,你去做什么了呀?”
顾长惟艰难地挤出了三个字:“去洗澡。”
“噢。”纪晚愉乖乖应下,鼻子动了动,又往顾长惟这边凑了一点,说:“师兄,我好像又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顾长惟似乎也闻到了床幔中飘荡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腻香味,和昨天纪晚愉身上的味道一样。
这香味,似乎是从纪晚愉的身上发出来,他的每一根发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这种让人沉迷的味道。
顾长惟眼看着纪晚愉一点一点地靠在自己的肩膀旁,鼻尖的香味也越来越浓,他伸出指尖在纪晚愉额头上一按,把人往后推了推。
纪晚愉吃痛地叫了一声,捂着额头,想瞪又不敢瞪地看着顾长惟。
顾长惟无奈叹了口气,“好好睡觉,不要闹。”
纪晚愉浑身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显然是有话想说又羞于开口,顾长惟便主动问道:“怎么了?”
“师兄……”纪晚愉说得很小声,“昨天的药性祛除干净了吗,我怎么突然又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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