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不知为什么,他看到顾长惟微微抿着的唇,总觉得,他若是真的张嘴,顾长惟下一秒就会俯下头来用嘴唇代替他的指尖,用力地吻他。
四周的空气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无比寂静,纪晚愉甚至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快速跳动的心,他嘴唇动了动,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动作,顾长惟眸色一暗,眼看就要俯身压下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宋灵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纪师兄,你还好吗,我端了醒酒汤给你送进来了。”
等宋灵秀走进来的时候,借着微亮的光只看到床上隆隆鼓起的一团,顾长惟就坐在床边,神色笼罩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宋灵秀把醒酒汤放在桌案上,不放心地走了过来,问道:“顾师兄,纪师兄怎么样了?”
也是走近了才看清顾长惟这个时候脸色冷得吓人,而床上的一团则是纪晚愉把被子蒙过了头整个人缩在里面。
顾长惟不耐地揉了揉眉心,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谁让你进来的?”
宋灵秀脸色一白,苦笑着说道:“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走了,这么久我还没不见纪师兄出来,不放心他,所以才特意过来看看。”
她话语中丝毫没有提及顾长惟对她的态度,言辞恳切地说明自己的心意,要是有旁人在场,看了只怕会心生不忍。
偏偏顾长惟如同不解风情的木头,冷淡地说道:“师弟的事不用你多管,以后不要来这里。”
寻常的女子遇到这样的待遇,怕是当场便转身走掉,可宋灵秀只是捏紧了袖口,轻声又坚定地说道:“我知道顾师兄关心纪师兄,可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体,现在天色已晚,顾师兄应该早些回房休息才是。”
顾长惟略有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宋灵秀不闪不避,一双眼睛饱含关切之意。
“你出去吧。”
顾长惟说出口的还是这句赶人的话,只是口气较之以前算得上是和缓了许多,宋灵秀这才弯眸一笑,俏生生地应道:“好,那我出去了,顾师兄你也得多关心自己。”
宋灵秀走后,顾长惟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团,把纪晚愉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纪晚愉东躲西躲,一双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肯看顾长惟。
顾长惟也觉得他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对劲,偏偏他现在还没有冷静下来,再留在这里,只怕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于是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宋灵秀给你送来了醒酒汤,你喝了再睡,我先走了。”
听到顾长惟要走,纪晚愉也不躲了,连忙问道:“师兄你去哪?”
“当然是回房,还能去哪。”
纪晚愉啊了一声,脸上羞得发烫,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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