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有一次翘课翻墙进来校园,被谢芷仪撞见。
「怎么是你阿!」我讶异的喊。
「你怎么可以翘课?」她也讶异的说。
幸好这时只有我们两个。而我说:「我高兴。」
谢芷仪又说:「不管怎样,做学生的还是不要翘课。」
我勾起唇角,说:「只要我说出我真实的身份,那些教官绝对不会记我过。」
因为我爸是家长会会长。
「你真实身份是什么?」她问。
「如果我说我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呢?」
原本想说让她知道也无妨,结果她听了,说:「那你还是不能翘课。就算是少爷,但也还是一般的学生阿。」她笑着说。
结果,我因为她这一句,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萌芽。
她看待我的眼神,没有任何的讨好,只是把我当成是跟一般人一样的普通人。
瞬间被理解的感受,让我对她另眼相看。
结果,之后我午休就很常带她去顶楼的空教室,不然就是在校园随便逛逛。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叫我yan就好。」在她面前,我可以不用当拘谨有礼的言恩旭,我可以放心的做自己。于是我只告诉她我的英文名字。
「雨伞妹。」
「别这样叫我!」
每当我这样称呼她,她都会佯装生气的瞪着我,使我忍不住失笑。
我之后才知道,这平淡轻松的感觉,就是幸福。
不过这个女孩很体贴,她没说什么,于是之后用yan称呼我。
不过,在我十八岁那一年,我把自己放逐在国外。
忘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十八岁,我高中还没读完,就决定出国管理国外的分公司。
原因很简单,我不想跟言春旭将来一起管理公司。于是我妈就决定把我送到国外去栽培,将来就管理国外的分公司。
而国外,最照顾我的,无疑就是杨叔。
杨叔跟我爸是好朋友,也跟我爸同年纪,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没有结婚生子,但他跟我一样,都是经营家族企业的。
靠着杨叔的栽培,我很快就掌握到经营的一些小撇步,于是十二年内,我就成了执行长。
但是,杨叔却不像我那么顺利了。
家族继承人是他的大哥,他的爸妈都不在了。他大哥竟然为了钱,把杨叔他们的钱抢夺了过来,杨叔在一夕之间落魄,也因为这样而病倒,医生诊断出他大肠癌末期。
杨叔就像是我亲叔叔一样,他生病,我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因为他家人都没有半个来看他。而我爸偶尔也会来看看我跟杨叔。
我爸瞭解我的脾气,我虽然想接台湾的公司,但有言春旭在我就不要。所以他不会劝我回台湾。
是,我就是在赌气,都已经三十岁的人了还是这样。
但是,杨叔在临终前对我讲的话,改变了我的心态。
「恩旭,其实,你比我幸运。」躺在床上的杨叔,瘦的只剩下骨头,苍白的脸孔,因化疗而掉光的光头,都在告知他的生命快到尽头。
「杨叔,你休息吧,别讲太多话。」我忍住眼泪,微笑的对他说。
在国外我没亲人可以依靠时,杨叔就是我的支柱。
看到他这样,我的心比谁都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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