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线上,眾多的难民营戒护组员一字排开,人人手上都是武器。
「我想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们不会与台北当局为敌。」
「我明白,苏女士。但是你们也不愿意对抗政府?」黑杰克质问。
「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立场,反抗军与政府都不是我们的敌人。」
「但之后总有必须表态的时候,高举的火把即将点燃……到时候是敌…是友?不如早早加入我们,一起共创光明的未来!」黑杰克说到后面抬高音量。
「我们知道反抗军要干什么,我们也会派代表团去的。但我们目前的原则还是一样,与盟邦合作、渡过艰难时期。」难民营领导的态度坚决。
「……你们的盟邦是政府的走狗!他们分化我们这些受害者!只为了让那些板桥的该死政客从政治危机中安全下庄!」黑杰克大声咆啸。
「……给我注意你的用词,男人。我话说完了,你们快点离开!」
坐在悍马车上的建汉抱着步枪,淡淡望向苏女士身后那一排蒙着面的武装人员。他参与利维坦小队的行动已经一个多礼拜了,确实见到了形形色色的大眾,但这样的日子每多过一天,不知为何心底深处对于能再见到武萱的希望就更黯淡了一些。
王建汉甩甩头,拋开眾多的胡思乱想,因为不觉之间那些难民营的蒙面戒护组员突然开始敲击手中的武器,发出巨大的噪音。建汉身旁绰号『铁头』的队友默默的将手上的t91开了保险。
黑杰克忿忿的步回悍马车,用力关上车门。
「妈的!冥顽不灵……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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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南路二段,清真寺。
「胆子真大……敢亲自前来,黑杰克。」逊尼派的斯兰帮首领亲自现身。
「出于对你们的尊重,乌理玛!」黑杰克下车,向对方敞开双手。
悍马车队已经几千名斯兰帮帮眾团团包围,车上的利维坦队员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们知道一旦发生衝突任何抵抗都是徒劳。
「如果又是收规费的事情,我告诉你……不可能!不针对反抗军的商队与人员为目标就是我们最大的让步了…你知道的,我们不介意开战!」
年岁已高的乌理玛高傲的抬起了头。
他原本是在台湾有身分地位的印尼裔商人兼清真寺管事,当台湾在大流感时期因政府操作而对于外籍劳工(东南亚背景)疯狂歧视与迫害时,是他带领眾多外劳及人权团体上街头游行抗议的;他们强烈主张政府下架重新于电影院上映的韩国电影『流感』、要求释放非法关押的劳权人士、请求暂缓升格的引渡国际条款,在政府颁布『全台外籍移工大检管』政令时更是与隔壁天主教圣家堂的神父合作,偷偷收留藏匿了许多来自东南亚的黑工。
台湾颁布戒严时,因出血症因偷渡客而来的说法甚盛,社会对于外劳的打压加剧,当时整个台北的受迫害者都逃往清真寺。封城之后……在社会失序的恶劣街头,他们发展成令人闻风丧胆、手段极端的生存至上团体,以大安森林公园及新生南路二段一带为根据地带给周遭难民营庞大的压力。
「不、不、不,我没那么无聊来自找麻烦,我只是带来讯息。」
「哼……有话快说!」乌理玛对于黑杰克的友善嗤之以鼻。
队长清了清嗓子。
「反抗军很明白,无论是流感还是出血症都不是你们带进来的,我们对于受打压的你们深感同情,而现在我们也成为被打压的对象了…」
乌理玛听到这边,笑了起来。
「你们那个是造反,被打压了活该。但我的同胞们是无辜的!他们被你们的政府迫害!没有尊重!没有包容!甚至没有坐下来谈的空间!」
黑杰克此时拉起嗓门将声音盖过对方。
「没有错!我们确实是造反!因为政府无情的对待我们!就跟他们无情的对待你们一样!没有尊重!没有包容!而我们现在,就是向他们要求一个坐下来谈的空间。」他说完真情的望向乌理玛的双眼。
「你们想怎么样?」斯兰帮的首领眉头深锁。
「这是起义的时刻…乌理玛。我们会用行动向全世界宣示我们的苦难,我指的『我们』包括你们,包括整个台北被关起来等死的人!国际不可能无动于衷!我们那无情荒谬的政府不可能再保持沉默!见死不救!」
「说得那么好听……做法呢?」
「年底31日晚上,来信义区吧……让我们证明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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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区,庆昌桥。
利维坦小队已将桥上的防撞护栏拆掉了。队长与队员们在桥上遥遥监视着延平北路四段的交易状况,『火娘子』操着一把t93狙击枪瞄准了持枪而来的交易对象,他们是福德绿地军事隔离区的政府驻军。
全副武装的『席兹小队』早已将两推车的交易货品推至约定地点了,只见穿着aat套装的d人员拿起消毒喷管对着推车上的货品猛喷烟雾;那些推车上的货品是成堆的黄金砖块,全都是刘家军私底下自台北各地银行搜刮进宪指部的,撤离台北行动没搬完的东西数量依然惊人。
驻军带来的推车上是满满的枪枝弹药以及大量的合成饼乾,这一套走私行径自然是板桥当局有所不知的。
「队长……攻击高塔的任务之后,我想离队了。」
建汉心中那股黯淡已压垮了他的入队初衷。这方面,黑杰克是知道的。
「已经年底了……马上就要烧大楼了,就待到那之后吧?」
确认交易品的数量无误后,席兹队员转身对庆昌桥挥手。交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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