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车停稳,师隐便要下车,但才起身,却就被阿鸾给拉住了。
师隐回头去看:“怎么了?”
“师隐,”阿鸾拽着师隐僧衣的袖子,咬着下唇,稍微仰起头去看师隐,满眼跃然:“再过五日,就是我的生辰了!你别忘了要给我准备生辰礼呀。”
生辰?
师隐微微笑道:“那便先祝你生辰吉乐了。”
阿鸾立刻很乖觉地自己补上道:“还有生辰礼呢!我生辰那日过来找你拿,你别忘了啊。”
师隐皱眉道:“这……我只怕是拿不出什么……”
他自幼时便出家,又只身一人来到京城,实在身无长物。
而即便他还不知阿鸾的身份,但想来也该是显贵世家的子弟,不论送什么奇珍异宝,他都该是司空见惯的。
更遑论,他还没有这些宝贝。
阿鸾倒是不在意,只笑眯眯地说:“没关系,只要是师隐你送的,无论什么,我都高兴的。”
师隐便不能再推脱了:“好。”
答应下来,师隐便下车了。
阿鸾没再下去,只是趴在车窗边上,撩了帘子,冲师隐摆摆手,说:“五日后我来找你,记得给我留个门呀!”
师隐颔首应了他:“好。”
目送车驾离开,师隐才从后门回去精舍,似乎没有人发现他离开过又回来了。
归云和归雨也都还没有回来。
师隐回到屋里,将斗篷挂回去架子上,在书案前坐下,点了点桌子,想着五日后阿鸾的生辰,还有该在那日给他的生辰礼。
他确实什么也没有。
更没有能当做礼物送出去的。
可是阿鸾开口要了,他没有回绝,就该是要兑现的。
师隐正想着,便又听见了外面归云和归雨吵吵闹闹的声音。
他们又在说之前万寿节的事情了,五日后万寿节,大兴寺的掌门方丈要送一卷手写法经给皇帝,很是诚心诚意。
师隐想,这倒是很巧,阿鸾也是五日后的生日。
不过阿鸾……当真是显贵人家的子弟罢——那样的一片梅林,说包下便包下了,全然是少年心性,纵情任性也那般理直气壮。
可是生辰礼……
思忖许久,师隐终于想起来自己确实还有一样东西,能作生辰礼送给阿鸾的。
师隐站起身走到柜子前,取出自己从津州带来的那个包袱,转身放到桌子上打开来,包袱里东西很少,所以师隐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
一只檀香木制的小盒子。
盒子古朴,却又不失精致。
并不是像他这样的出家人会有的东西。
师隐拿起盒子,指腹抵着边角,打开来,盒中正静卧着一块红玉。
红玉本就稀罕难得,而盒子里的这块红玉品质更是绝佳,红的通透,不见一丝杂质混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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