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
韩宗言回头去看师隐。
师隐神情不变,但并不让步:“这是我与他之约。”
韩宗言愣了一瞬,转而就又笑了起来,将白子掷回去棋盒之中,笑了笑,说:“好吧,君子有成人之美,今日我便也在大师这里做一回君子罢了。”
“劳烦大师,给我泡一壶茶解解乏吧。”
时隔两月,茶室终于又起了茶香气。
韩宗言在茶桌前坐下来,无意地数过杯子,忽然“咦“了一声,摸着下巴道:“大师,我记得上次来时,这儿分明有四只茶盏,怎么如今只剩下三个了?”
师隐淡然自若,说:“被摔了。”
韩宗言噎了一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被摔的那只,不会正好……就是我上回来时用过的那只杯子吧?”
师隐拎起壶,倒了一杯茶,说:“是。”
韩宗言:“……“
低头看了看面前被推过来的茶,韩宗言想,这茶喝下去,就真该要烫嘴了。
那是喝是不喝呢?
韩宗言敲了敲额头,想了又想,还是端起杯子喝了。
喝完这盏茶,韩宗言放下了茶杯,很感慨地说道:“下回再来您这,我一定记得带好自己的杯子。”
“这回大师您也照摔别误了,否则耽误您修心性,就真是我之过了。“
师隐应了:“好。”
韩宗言被这一个字震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讷讷道:“大师……真不愧是大师啊。”
师隐不理韩宗言的话,摸了下腕上的戴珠,说:“你若坦白缘由,这里兴许有你一只茶杯。”
韩宗言叹道:“罢了,我还是自己带吧。”
师隐闻言,便不说话了,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着。
茶是大兴寺里送来的,每月都送,且都不是陈茶。
师隐长在清泉寺,并不曾尝过多少茶,但也能品的出来这茶不次。
不过在这京城,想要什么样的好茶没有呢?
韩宗言推着杯子向前,出声打断了师隐的思绪,道:“反正这杯子也是要被摔了的,生前能尽一分便尽一分的职责罢,劳烦大师再给我倒上一杯。”
师隐就看了一眼韩宗言,略一顿,还是抬起手给他续了一杯茶。
待这壶茶喝完,韩宗言就往后靠了靠,伸手捶了捶腿,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随口一提道:“对了,宫里面贤妃的儿子这个月十五就要满周岁了。”
“太后说要庆贺,大师觉得我该送个什么礼给小皇子才好呢?”
师隐放下茶盏,仍没什么表情,但眉心微蹙着:“你说这些,我不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