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尔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某种幼崽,蒂法摸了摸他的头,才转向洛莱,说,“西里尔是个很活泼、很可爱的孩子。”
洛莱于是也笑起来,他们叔侄都有着惊人的美貌,只是一个如烈火,烧灼人心,一个却如深流,静谧美丽。
“西里尔,我给你带了礼物,”洛莱向西里尔说,“你要看看吗?在外面。”
他似乎是想支开西里尔。
西里尔是个敏感的孩子,他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一个年幼的、孤身的孩子,或许已经习惯了听从他人。
洛莱也望着西里尔的背影,他忽然说,“祖父是一个威严得有些可怕的人。”
那不是他亲生的祖父,但他只能认这个祖父,没有他,他们一家都只能在底层挣扎。
蒂法静静地望着他。
“……这不是对女士该说的。”洛莱自知失言,也就向她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他难得有这么收敛的时候,刚刚甚至有一些忧郁的气息在他身旁萦绕。
蒂法拍了拍他的肩,“还以为你的日子一定很舒服呢。”
洛莱知道她在和自己调笑,微微哼了一声。
她不擅长安慰人,而且这种氛围下,安慰只会是一种雪上加霜,于是她转而和他讲起军中生活,吐槽一个讨厌的上司。
“我那时不太擅长逢迎讨好——”她陷入了回忆,“没有讨好我的第一个上司,所以他不给我升职,即使我表现优异。”
洛莱明显被这段话吸引了,“然后呢?”
“然后我偷偷找人揍了他一顿,他负伤期间我被换到另一个上司手底下,过得还不错。”她微微一笑,“日子总是会变好的嘛。”
洛莱笑起来,“你这个日子变好的方法可真奇特。”
“其实也不是找人揍——恨他的人有点多,我只是组织了一下大家。”蒂法耸耸肩。
出色的组织能力——下次找工作可以写上。
这个奇妙的故事扫平了刚才的忧郁氛围,洛莱转而彬彬有礼地问她,今晚是否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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