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你从凌晨那听说了吧?”我喝口可乐润喉,一次讲完我的故事还真渴。
听见一股不寻常的声音,我抬头。天啊,某人居然泪汪汪的盯着我瞧!
“凌晨云,你……还好吧?”我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果然她还是奔溃了。
“呜——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凄惨,我错怪你了!”她冷不防扑上来,差点害我把手上的可乐摔在白皙的床单上。
“凌……晨云?”我笨拙地把手上的可乐放在茶几上。
“不过。”她离开我的怀里,擦乾眼泪。
“我认识简茂宇和池泽韩。他们人很好,不像是会记仇的人。你说了什么让他们这么生气?”
她认识茂宇和泽韩?对了,凌晨说过茂宇是他的初中同学,凌晨云当然也认识咯。
我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呢?我忘记了,还是我刻意不去想起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不知道。”我心虚偏头。
“嘁,说白了,你不过是个孬种。”凌晨云看着电视机,双手交叉,用一种狗眼看人低的眼神斜视我。
“什么?!”怒火中烧,我转头看着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女人。
“不是忘记,而是逃避。对你差的是你妈妈,还有那群霸凌你的女生。回想吧,他们对你恶劣过吗?我敢打赌他们不知对你有多好呢!”
她的话,成功让我动摇。对啊,他们两个把我当成他们的妹妹般看待,不仅知道我厨艺不精但仍然得自己下厨,把自己的午餐分一半给我自己却肚子饿,甚至护送我上下学。
茂宇和我一样柔道很厉害,切磋时却故意放水不让我受伤;泽韩虽然是第二名,但他愿意指导第一名的我我不会的问题,不会对我冷嘲热讽。
他们简直就是神一般的男生啊。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承认那时的遭遇的确超越九岁小孩的意志力,但你把所有错误推给这么好的朋友太离谱了。”
“但那些女生是因为他们才……”
“事情的根源是他们又怎么样?”凌晨云好像大姐姐不断朝我训话。
“难道朋友就没有照顾对方的义务吗?她们嫉妒是因为她们没有这种好友,心里不平衡才找人开刀。照理她们该找的是对你好的人,但那个人不好惹才找上无辜的你。被欺负就该告发,而你,不但没有告发,还把气出在更无辜的人身上。”
“你说得没错。我那时并没有想到要告发,连求救的意念都没有。”我低着头嘀咕。
“唉——这件事就算了。童雅溪,你其实还是渴望有真心的朋友吧?”
我低头不语。
“你以为所有人的友谊是靠利益关係来维持,但当老弟他们救你时,他们只知道有关你的皮毛罢,怎么可能动歪脑筋?”
“也对。”
“那些找你搭话的,也只知道有关你的皮毛而已吧?”
好像……对欸。
“别把朋友想得这么阴险狡猾。世界上还有很多想老弟他们三个一样不求回报的白痴。”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握着她的双手,心里那积累好久的迷雾终于散开不少。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澄清你和他们的误会。听说简茂宇在池遥当交换生,你应该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向他解释。”
“可是……他会相信吗?”我所谓没准备好的理由就是这个:我害怕他们会对我的解释嗤之以鼻。
“不说怎么知道?”
“我害怕他们会……”
“从你说了过分的话开始,你就没有资格害怕。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解释,原谅与否掌握在他的手中。”
“可是……”
“连解释都担惊受怕的,真是个孬种。”她又露出看不起我的鄙夷眼神。
“或许我真的是孬种。”我想我现在没资格生气,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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