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无暇之玉(adakafants),我们之前已经和你做了充分的解释了,难道你还有所质疑?」
无暇之玉(adakafants)——那是雾刃灵异组合的识别代码,除了隐姓埋名替政府高层做事,还有真实身分不被走漏的用意。
雾刃并不在乎这种东西,所以代码的问题也不是他处理,而是憧那帮他申请来的……对,连这种小事都是憧那打理。
顺带一提,憧那的名字也是她本人想的,雾刃本来是随口喊个冲脱泡盖送、锅碗瓢盆,却被憧那认为没品味回绝了。
自那之后憧那从不和雾刃提起命名、直觉等的话题。
「这还用问?就是有问题,不然你们以为我喜欢来这种地方?」
隔天下午,雾刃趁着晚饭前的些许空档,特地出了这趟庭。
这里是五贤老的办公室。
其宽敞程度已经远远不是他们班上的教室能比得上,但这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傢伙,却贪得无厌地将其利用在自己的私慾,除了雾刃面前的几个人,其馀地方都只是为了展现他们的奖盃、奖状与其它毫无意义的装饰。
具体有多浪费——就像包下一整间店面只为炫富的暴发户一样。
他们居住的都市,即便人口已经没有过去的鼎盛,这几年随着时间的推进,也慢慢恢復到当年的人数了啊。
结果那几百万人,到头来就像即便老天爷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是不得翻身、金字塔底层的人口,无论重来几次,都是纳税的一方。
然后,他们缴出去的税金,全都用来供养这些置他人死生于度外的恶棍。
「没有高层人员的引荐书证明,就擅闯政府官邸,我是看在你还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才破例让你进来的,现在你又是什么态度呢?」
别说带头发话的这个人,在座的另外四名成员,也用刺人的眼神暗示雾刃:「别太嚣张」。
「任务可以经由上级人员的指派,也能由一般民眾委託,这么一来所谓的『交易』就能马上成立。」
灵异组合的资料或情报都是属于机密级,能够被民眾委託,对方要嘛本身背景够硬,就是走私情报的情报贩子。
两边的身分极其悬殊,但都不是普通的人物,可是若是有一点名气,那又另当别论。好比:公眾人物、地方贵族、网路名人、政商名流等。
名气越大,隐私权就难以保留,口无遮拦也可能是诱因,但很显然上面所有的举例雾刃都不符合,这证明了对方是刻意要提及这件事。
「从神无同学的说法,是属于后者,属实的话值得嘉许。」
有必要强调「真实性」……?
「可是这回你有拿出什么成果吗?」
「说到底,你甚至认为我来乱的?我没事邀什么功?」
对方这时悲叹地摇起了头,好像这一点都不重要了:
「神无雾刃同学,你是我们近年来少数加入,而且能够在多次危险战斗中,倖免下来的合格战斗员,那时的我本来还对你抱持着无限的希望……」
这些人是「五贤老」,通称「五贤」,是高层的最高掌权官员,也是地位最接近总统,能够不带命令、同意书或申请,直接晋见总统的人。
说是五贤老,其实在座只有一人有达到「老」的标准。
而他也如同这个职位,对于世间的愤世既俗、丑恶有严格的分明,因为看透不少的人间冷暖,造就了他性格沉稳,举止少有动容。
不惧怕绝望与高傲的权威,能对莫名其妙的闹剧做出最客观的分析,同时拿捏好分寸,为说话的对象留有一丝喘息的机会,所以他能轻松打出这种结论:
「结果,adakafants,你只是颗烂草莓啊。」
这个人——就是五贤老的统帅,基路伯查普莉尔。
正如这个名字与其深邃的五官,又以他绿色的瞳孔、晶透的褐发为中心,是个标准的西洋人。
在这个曾因灾害,而让这几座都市遭逢巨变的时刻,当时便是由基路伯与几位英勇的人们挺身而出,才让倖存的居民得以脱离险境,虽然他们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为这些新兴都市带来了正面的效益。
其中又以基路伯的名声响彻大街小巷,但其实本人从未对外公开自己的身分,所以没人清楚基路伯的出身或来龙,可以说他不只资深,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角色。
外表之下,已经年过五十的他,用他的手腕与社会经验,将不少事情合理化,包含了他不对雾刃的一言一行动怒这点。
相较其他顶多只有二三十出头的东洋五贤,这个人确实够格称自己是统帅。
「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突然想问:你对我们的社会贡献了多少?」
是指雾刃的整体任务接洽与完成度做比例方面的比较值?算起来,灵异组合受雇于政府,那就是领纳税人的钱,是公务员的一种。
「你是想说你们忍我很久了?」
「喔?」
「啊?」
「别和我说你还是个学生,学业才是你的本分,包含神无同学在内,我们底下的灵异组合,也有不少是学生身分。而且,年纪比你轻的更是不在少数。」
原来有这种内幕?他从未打听其他灵异组合的消息,每当憧那问起,他总是以「探听别人家的情报是没礼貌的事」打迷糊仗混过去。
「当然,你如果现在想要其他人过去半年的业绩,我也是能提供给你,这对你我都不是损失,同样也不会洩漏个人情资,因为比起任何优秀的人的表现——说不定还能看出你和他们之间的差距。」
「————」
雾刃被喷得狗血淋头,完全无地自容。论表现,没有;论后台,也没有;论实力——更是惨得一蹋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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