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美知真的看过去后,青年露出了小孩子般得意的笑容,“呐,美知也很喜欢吧,”他迫不及待地带她坐了上去,却不将她放在秋千的另一头,仍然是抱着她,似乎害怕这又是一个蝴蝶飞走的梦境,他只是抱着她轻轻晃了两下,好似完成什么童年梦想一样,“……果然秋千还是要两个人坐才有趣。”
“当时,”他自顾自地说话,似乎对美知是否能听见没有太多的期待,“你就坐在秋千上,我第一次看到你,还以为是我的母亲来接我了。”
美知想要说话,她努力地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喉咙空荡荡的无法发出声音,只好作罢,任由他将自己重新抱好绕过一大丛色彩缤纷的绣球花园走进卧室。
那是美知迄今为止见过最大范围的绣球花,或者说在这座府邸里,几乎可见的每一处都种满了绣球花,这让美知想起当年她钻到绣球花丛里给承平染指甲的往事,而承平也发现她眺望那些绣球花的目光,改变抱着她的姿势让美知更好的欣赏。
他轻轻开口:“美知,我还想让你给我染一次指甲。”
然而,他没能得到美知的回应,里陶告诉过他这样制作的陶偶终究和人不一样,因此,即使美知没有任何反应他也可以接受,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即使是一副美知模样的空壳,那他也很满足了。
侍女准备了衣服站在一旁,低声道:“主公。”
人见承平将美知抱在榻上,枕头和被子当做垫子让她靠着,侍女想要上前给她换衣服,却遭到青年的阻止,他冷淡开口吩咐道:“打一盆水来。”
侍女不明所以低头应了,将衣服搁在一旁,出去打了一盆水进来。
美知的视线落在给她擦脚的承平身上,他给美知的印象还停留在少年时期,宽厚的背给与美知一种岁月的荒唐,但他一转头,面对着美知的时候又还是小时候那般纯真神态,好像下一秒就会张开手臂钻到她怀里亲昵地喊着夫人一样。
如今他年纪不同,开始直呼她的名字,或许是知道她之前的身份不过是人见伊春的妾氏,不足以和他记忆里的母亲相比。
“美知,”他在离开房间让侍女替她更衣时依依不舍地站在那不动,似乎对于美知能够回来这件事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有看着才能增加真实性,他低声问道,“你不会再走了吧?”
美知无法回答他,躺在那努力朝他抿嘴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一晃而过,人见承平没看清,他脸色苍白地地往美知的方向巡视着,然而美知依旧像一具人偶,躺在那眼神空洞地望着他。
就好像一场梦。
陶偶不需要睡觉,但是美知的灵魂扛不住,她闭上眼睡了过去。而在她刚入睡不久,那扇门从外被人拉开,青年解下发带,海藻般的长发垂在身后,人见承平穿着寝衣抱着枕头走了进来。
人见承平落寞的眼神在看到美知柔美的睡颜后又活跃了起来,是啊,他的夫人回来了,现在就躺在那里,他阖好门,抬脚朝着美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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