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捏紧了遥控器,他暴力地扯开衬衫的扣子,紧闭着双眼,心脏处的压迫仿佛要将内脏都全部碾碎,好像他已经在爆炸现场,皮肤上灼热地令人恨不得撕开皮肉,掰断骨头,胸口滞闷到了快要不能自主呼吸的程度,仿佛身上的血液已经离他而去溅在墙壁上,如今不过是一具空壳,如同行尸走肉站立在那里没有动弹。
中原中也被织田作之助拉住了手臂,他好像发不出声音,之前还和他有说有笑的少女毫不知情地成为了港口的牺牲品,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却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一点也不公平……
她凭什么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从织田作之助手里抽回手臂,他的动作近乎是冷漠地甩开,望着站在高位的男人,他无法控制地冷笑起来。
是啊,他们的首领心甘情愿当组织的奴隶,果然说得是真话。
中原中也转身离开,他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算不上什么好人。
织田作之助垂下眼眸,一股无力感席卷而来。那个会从努力自救的女孩子好似无法脱离命运的安排,而他们这群人,连保护一个女孩子都做不到。
何其可笑。
电话另一头并没有挂断,依稀能听到黑发少年低哑的嗓子绝望地喊着美知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代替森小姐的称呼,他脸上还有被爆炸波及到的伤痕,浴衣也破了不少口子,但他继续发动异能,抛下吐血的太宰治,死死盯着冒着火光的房间窗户,钻了进去。
里面几乎被炸的没有完整的东西了,他的眼睛被烟熏地有些看不清,通红一片,芥川咳嗽着压低了身体往中心走去,他不信美知就这样死了。
一小块没烧尽的浴衣被他攥在掌心,太宰治听到头顶上方传出的仿佛野兽般的嘶吼,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先是沉默,随后他无力地笑起来,声音越笑越大,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活着的意义哈哈哈……”他的眼睛里显露出压抑许久的疯狂,等到平静下来,从地上站起身,眼神恢复得无半点波澜,“复仇,这是一个好词。”
另一头森鸥外接到了下属的最新消息:“首领,我们收到了船上发来的信息,他们并未发现爆炸设备……”
男人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做可笑,他笑着转过脸,眼神冰冷麻木:“你再说一遍?”
下属顿时感受到很大的压力,他硬着头皮恭敬地垂下头重复了一遍:“已经全部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爆炸设备,之前联系不上好像是因为船上的信号被截断了。”
森鸥外俯下身,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将双手插入发间,但凡他有一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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