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都没有人给他烧纸上坟,你的儿子如果年纪还小,他会忘记你,你的妻子也会羞于提起你。一个人真正的死亡不是他的身体死了,心跳停了,而是大家刚开始提到这个人死了会唾骂,紧接着,他们就忘记了你,跟你有关的每个人,都忘记了你,这才是真的死了。”
沈黎定定地看着他:“现在你还觉得你不亏吗?”
刘泗愤恨地看着沈黎:“都是你,你这个小畜生。”
沈黎笑了:“是的,别人也是这么骂你儿子的。他们会骂你的孩子,老畜生生的小畜生,你高兴吗?”
刘泗崩溃地抱头痛哭,沈家村的人上前对他拳打脚踢,县令也当作看不见,只是略微惊奇地看着沈黎。
唉,现在的小孩不得了啊,这么小,却能说出这么扎心的话来,审讯的人若是有他这个口才,那犯人估计是铁做的心,也被扎穿了吧。
刘泗被判三月之后问斩,沈家村的人却还是愁眉不展,这厮把孩子从码头送走了,这茫茫人海,该去哪找孩子去?丢了孩子的人家哭得可怜,叫人看了唏嘘不已,连带着福禄赌坊生意都淡了许多,都说那里坏人多,一赌坊的人都是拐子,县里的小孩子也不敢接近。
县令说了,已经开始从码头出发的地方派人出去找了,这个码头的船去什么地方,他都会派人去看,只要一段时间,总会有线索,而且以前的案卷里面也不是没有相关案例说明。
很有可能还是那一批人。
县令觉得街上的地痞流氓得好好整顿一番了,于是这些天抓了许多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人,去修缮城墙,修缮民房,把那些没犯什么大事的混混逼得苦不堪言,最后都老老实实的做正经事去了。
沈黎后怕不已,告诫自己以后出门一定要做好万全准备,等辣椒种出来了,一定要搞一个秘制辣椒水,再在腰带里镶嵌一个短匕首,遇到危险里,怎么着也是个保障。
暖室里香炉小巧的铜嘴里袅袅香烟升起,模糊了正在伏“案的人精致的眉眼。美艳的婢女素手调制香醇的盏茶,轻轻端至案前,“世子,喝杯茶吧。”,前襟有意无意露出些雪脯,端的是一副红袖添香的旖旎场景。
“郭易。”
“在!”
“把她拖出去,发卖了。”
“是!”
郭易就是之前在沈家村散铜钱的银甲小将,他无奈摇头,主子不愿意有人守在门外,也从不愿意有女子伺候,可是总有攀龙附凤之人企图用美色给自己谋个前途,活着不好吗?如此美人,这样被发卖了,恐怕很快就香消玉殒了吧。
“把这个杯子,拿出去给卫稚看看,都有什么毒。”
郭易吓了一跳,有毒?
“世子,您没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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