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钱也够多的了,普通人的就业,只需要轻轻推一把,给个门路,大家都知道自己得付出劳动才能赚钱,因此不需要他在里面引导。但是这些人不一样,都是可怜人,数目也特别大。
尤其是一些退伍的士兵,残疾不在少数,可是明明手上还有把子力气,却因为在兵营里攒了不少血腥气,脾气异常大,被一般人所惧怕,故许多人都只种着几亩地,连串门都不曾串过。
他们为大昭洒过血,拼过命,凭啥不受人待见?就因为身体残缺?就因为当了一辈子的兵没有个一官半职当当?是,朝廷也体恤了,给了几贯钱,给了几亩地,也免了税,可这几贯钱够干什么的?这么些年没回去了,家里的屋子都破得老鼠都不愿意待,修个屋子,添一点家具,这钱就见底了,说句不好听的,为朝廷卖命个几年,除了一身病痛,那是啥也没了。
沈黎在大街上见过班师回朝回来的士兵,一个个面上憔悴,身上带血,看着就叫人揪心。
他就有那么点钱,当然得往实处花花,现代有渠道捐钱,古代没有,那他就专门开辟渠道。他在燕回县有了几年做这些事的经验,但是京城无疑掣肘颇多。他一个吏部官员,外加十二皇子太傅,不好管太多,因此能制定出个章程来,交给世子完成,再由着世子牵头,将名声都甩给皇家,他也算尽了心意了。
李仲是第一步,第二步,就借着他娘把孩子生下来,洗三礼的时候,宴请宾客,再提出众筹办慈善的事情。花钱在这上面,比花钱往寺庙里捐香油实际多了。他有个皇子学生,自然不用害怕没有“肥羊”来参加洗三礼。
沈言知道沈黎的打算,他道:“大哥,你不好出面,叫我去啊,我现在闲得慌,刚好帮你做事情。”
沈黎一脸欣慰,他弟虽然还小,却也知道帮他分担了。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沈言只能跟在他身后多看多学,十来岁不到的小子,再负责人,也有不靠谱的时候。他手头那点生意,也是沈黎在背后出人出钱兜着呢。
若是以后,沈黎打算不给他兜着,那沈言估计要乌龟过门槛—大跌一跤了。
余氏是十月底破了羊水,发动后她吃了点卫稚开的药,感觉力气上来了。这次是真的疼,受了极大的折磨,还好卫稚止疼是一绝的,不然余氏觉得自己要拿把剪子杀了自己,才能获得解脱。
妇人生产,那凶险自是不必多说。余氏肚里的胎儿不算大,但是毕竟有两个崽,生产确实比一个胎儿受罪些。卫稚有几手助产的手段,都给使上了,余氏这才足足疼了一天,才把小孩生出来。
沈黎特地请假在院子外陪着母亲生产,院子搭起来纱布做的帐篷,能透日光,不昏暗,还能挡灰尘,能叫他娘能下地的时候,去院子走走,不至于被风吹着了,受了寒气。屋子血腥气重,这时候开窗,也就不怕了,左右风都被帐篷挡住了,散散血气也好。
卫稚浑身都汗湿了,他对沈来秋道:“小子不才,先前那避孕的药,看来药性还不足,我这里还有几个方子,我看就很合适您。”都是让男子弱精的药,但是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大碍。
沈来秋忙点点头,吃这药,不丢人,况且也不会有人关注他吃什么药。他孩子真的够了,又不想叫余娘吃,那就他吃。
沈黎沈言忙进去看他们娘,真是又累又疼,现在昏睡过去。
另外有一个红木的小床,看着喜庆,还专门帐了帐子。沈黎掀开帐子,看到两只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崽崽凑在一起睡着了,特别乖,又特别小,沈黎倒还好,沈言简直要被这么小的崽子萌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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