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的谢安宁连忙弯腰捡起再次掉落的簪子,爱惜地拂去上面的灰尘,“多谢小郎君替本王寻回此簪。”
顾隐从怔愣中回神,盯着他手里的簪子,“王爷……草民可否冒昧地问一句,您这簪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谢安宁谦逊一笑:“本王不才,这簪子乃自己亲手雕刻。”
“亲手……雕的?”
可为何会和阿娘留给他的簪子一样?
顾隐死死盯着谢安宁手里的簪子,想从中两者中找出不同来,然而越看越让他震惊,谢安宁手里的这支玉簪,连雕刻的粗糙程度都跟阿娘那根一样!
而他阿娘生前经常在独自一人时对着那玉簪流泪!
观他神色实在异常,谢安宁试探问道:“这位小郎君可还有什么疑问?”
顾隐抬眼看着出声的男人,那人眼角带着好似毫无察觉的浅笑,不知为何,看着这人,一个大胆至极的猜想蓦然在他脑海中腾起,惊得顾隐只想赶快逃离。
“王爷,草民还有要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说罢便施礼离去,听到身后传来谢安宁的声音也装作没听到。
“哎?方才就发现了,小郎君,你的手在滴血……”
明明步伐还是沉稳,却莫名像极了落荒而逃,谢安宁看着顾隐远去的背景,脸上的温和表情瞬间冷却,瞳孔逐渐染上深色。
“王爷!”凭空多出一人,跪到谢安宁的面前。
“一天内,本王要顾隐和他……母亲,这十几年来全部的详细信息。”谢安宁想着远去少年那张脸,捏着玉簪的指节发白,“还有,吩咐下去,计划提前。”
跪着的人疑惑地抬头看着他,就见他的主子眼角似有泪光闪动,就连接下来的呢喃声也有些颤抖。
“……本王的玉儿,终于寻到了。”
……
顾隐来到瑞安殿时面上已恢复平静,那里的宫人都认识他,客客气气地把他引到谢祺瑞的寝殿内。
一进屋便是淡淡的药味,而寝殿内,谢祺瑞正穿着一身里衣坐在大开的窗户下看书,宫人见状连忙找了件外衫给他穿上。
“十三皇子殿下,您的风寒才刚刚好些,可别又凉着了。”
也不知做了什么,仲夏之月也能得这风寒?但顾隐却没空想这些,脑子里全是刚刚遇到的男人。
窗户被关小,外衫也穿上了,谢祺瑞热得开始冒汗,偏偏鼻腔还在堵塞,一咳嗽都头昏脑涨的。
他走到顾隐身旁,声音哑哑的好不可怜,“顾二哥哥,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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