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从小生活在大燕宫里,不可能没见过雪落在宫墙上的样子,所以不会这样说话。
箫明夜没注意到,继续为沈宸描述那漂亮的雪景,晏修华注意到了,袖子里的手不由捏紧了些。
他想,他到底来自哪里呢?
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瑞雪兆丰年,是好事啊。”沈宸没想那么多,兴致勃勃道,“也许等明年我可以回去看看。”
瞥了眼晏修华微沉的脸,箫明夜愉悦道:“随时欢迎。”
沈宸又问:“母后还好吗?现在常做些什么?郑朵儿离宫之后过得还好吗?她们过了适婚的年纪,都嫁人了吗?”
上次箫明夜离开的匆忙,这些事情都来不及问。
箫明夜一一回了,还道:“太后很想你,她如今日日礼佛,但是身本倒比之前好了,她说她怎么也要坚持到你回去看她。”
沈宸心里微动,这是想要一个答案吗?
可其实,对于太后而言,他不回去,让她有个念想才是最好的吧。否则若她知道她的亲生儿子早已去世,还不知能不能撑得住。
沈宸心里微叹,他其实可以回去做她的儿子,他占了小皇帝的身本,替他尽孝也无可厚非。
可是他的妈妈呢?他的妈妈孤苦伶仃,承受着失去他的苦,谁来替他尽孝?
沈宸想起来这些,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怎么了?”晏修华看到沈宸露出这种魂不守舍的模样就害怕,他捏了捏他的手,问,“哪里不舒服吗?”
沈宸摇头,拍了拍脸,振作起精神来。
箫明夜最后还是住在了宫里,只是没有住在沈宸的长乐宫,而是在另一个打通了地龙的殿里,那是晏修华提前为他崽子准备的。
可是晏修华很快就后悔了。
箫明夜这几天日日在沈宸眼前晃,几乎在怎么在自己殿里待过,偏偏沈宸还挺高兴,一直拉着他和晏修华玩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稀奇古怪的各种棋牌游戏。
更过分的是,晏修华是皇帝,每日有许多事要做,不可能时时陪在沈宸身边,但是箫明夜可以,而且求之不得。
晏修华气的恨不得把人连包袱一起丢出去。
三人一起下棋,往往是沈宸和晏修华或者箫明夜一伙的,共同对战另一个。
主要是从前沈宸和晏修华对战很少赢,找帮手也赢不了,那多没意思,这回终于来了个可以和他对抗的,他能不兴奋嘛。
晏修华坐在沈宸身边,握着他的手落了一子,漫不经心道:“说起来,摄政王马上也要到而立之年了,不想着快些娶一个王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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