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默默的往火堆里添了柴禾。
也是,因着要照顾马车里那位程小公子的病体,他们一路且行且停,这一走都快走了一年了,竟也还未到目的地,思及此小胡心里就闷闷的,去岁他刚成了亲,谁知接到这样一个押送人犯的活。
原想着事情简单,也不大耽误时间,便接了。
谁知这一走竟然从去年夏初走到了今年开春,等回到京城只怕是要得入冬了。
“不过是逆犯而已,怎的老大就这么照顾他?”
这一路上贺鸣对程宴平不可谓不照顾,甚至就差拿人当主子看待了。
鲍三嘿嘿的笑了一声,“还能为了什么?”
“你别胡说。”
这一回说话的是小安,他是一行人里年纪最小的,圆圆的脸带着些未脱的稚气,此刻正气鼓鼓的瞪着鲍三。
鲍三也不恼,收回了目光,拿着树枝拨弄了几下火堆。
“那位程小公子是何样貌,你们又不是没见过?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嘿嘿”
他笑的极为猥琐,一双细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走了一年多,遇到有城镇的地方还好,还能去青楼里潇洒快活一回,若是走山路,就像现在这样,他们都赶了快小半个月的路了,连个人影都没遇到。
一想到马车里那姿容昳丽,堪称绝色的程宴平,鲍三身下一团燥热。他望着外头的如牛毛般的细雨,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我才没有”
小安怒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急急的分辨道。
鲍三倒也不与他争辩,毕竟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半大小子,哪里知道个中的滋味是何等的蚀骨销魂。
这头贺鸣取了些干粮和水送给了程宴平。
“深山老林里只有这些,委屈程公子了。”
程宴平伸手接过,轻声道了谢。他现在是逆犯,哪里还有挑拣的资格?这一点在定国公府被抄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了,所以这一路他不吵也不闹,他们给什么他便吃什么,若是不给,便不吃。
好在领头的那个侍卫,貌似叫贺鸣的,对他却颇为照顾,一日三餐,问寒问暖,很是尽心。
贺鸣松了手,车帘子垂下去的瞬间,又被掀了起来。
“春雨带寒,程公子真的不去里头烤烤火?”
程宴平拿着馕饼小口的吃着,间或喝上一口水,“不用了,谢谢贺侍卫的好意。”
贺鸣对着他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木屋。
“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叫我。”
他刚一回到木屋,还未来得及坐下,小安就急切的问道:“老大,鲍三说你这么照顾程小公子,那是因为你”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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