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琐事繁多,赵吼听了几句只觉脑仁都发涨,便起身离开了。
“我去山里头下几个套,捕些猎物回来,婚宴时的肉便有着落了。”
镇长原先对他半途离开很是不满意,听了这话又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挥手道:“去吧。”等屋子里只剩两人的时候又感叹道:“到底是要成亲了,人也更稳重了些。”
孙婆婆应声道:“谁说不是呢。”
等程宴平到学堂的时候,一众学生们早已坐的整整齐齐,比之他想象中要很多。
学生们的年龄跨度比较大,从五六岁到十七八岁的都有,程宴平数了数竟然有三十七人,比之登记的要多了好几个人。
多出的来的几个是大姑娘。
个个脸面绯红的站在学堂的后面,见程宴平的眼神扫了过来,又都低着头,有个胆大的颤声问道:“程先生,现下农闲的时候,我们也想来上学,您看可以吗?”
程宴平对着她们笑了笑。
“可以,当然可以。古语有云学无止境,任何人、任何年岁来这里读书都可以。只是课桌不够,等回头托了镇长,让他再添置些,这几日就得麻烦你们站着听,或是自己从家里带小马扎来。”
程宴平又问了学生们学习的进度。
有些已经认得几个字,甚至会背一部分的《三字经》了,但是大多的都是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所以,程宴平还是决定从头开始。
他将“方块字”拿了出来,这些一寸见方的纸上写了些简单的字,字体是端正的楷体,是他一早就写好备下的。
“大”、“小”、“太”
都是些浅显易懂的字,跟学生们解释了这些字的意思之后,便让学生们在书本上自己临摹练习。私塾日常的运营都是镇子里的人凑的银两,由镇长总管,隔段时间便做个公示,公布银两的去向。
而书本都是镇长统一采买,毕竟镇上的孩子家有稍微宽裕些的也有穷苦些的,未免有的孩子有书本而有的孩子没有,所以文房四宝之类的,皆是学堂里统一提供。
这些学习的用具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于孩子们却都是珍宝一般。
一时间课堂上只闻沙沙的写字声,程宴平顺着走道挨个观察,有先前习过字的写的便顺畅些,有些连毛笔都不会拿无从下笔。
程宴平格外的耐心,抓着他们的手亲自教过,又教了些注意事项。
看着学生们勤奋好学的样子,程宴平心里格外的有成就感。从前他启蒙的时候,都是父亲从外头请了先生来教他的,琴棋书画来来回回换了许多,从最初的临摹描红,到后来的小有成就。
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寒暑,彼时倒也不觉的辛苦,只想着他病了,不能如大哥那般整日里出去玩耍骑射,所以便只能寄情于诗词歌赋上。
没成想隔了多年,他这些微末的本事就派上了用场。
后面几个年岁稍长的女孩子,见程宴平踱步走了过来,立刻就红了脸。乡下地方虽不似京城里有那么些讲究,但是到底男女有别,且这些女孩也大多都晓事了,乍然见了程宴平这样气质出尘,容颜绝色的男子,自是会小鹿乱撞,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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