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讲完那几日宁瑾欢教她的规矩,福珠愤愤不平:“太过分了,欢娘子怎么能害县主呢?”
明溪示意她稍安勿躁,亲手剥了个荔枝堵住她的嘴:“她怕我回来抢了她的东西,自然是恨我恨得要死。”
“什么叫抢,本来都是县主所有,她不感激县主就算了,”福珠嚷嚷道,“这就叫白眼狼。”
说话间南安郡主从院外走来,随风飘荡的花瓣落在紫色披帛上,平添一缕春意盎然。
南安郡主坐在窗外,眯着眼望向灿烂的阳光:“娇娇,阿爹要我和离。”
明溪听出她言语间的不舍,但江阴侯实在配不上面前的女子。
“阿娘忘了吗?他在女儿的认亲宴上和福嘉大长公主眉来眼去。”
“许是娇娇看错了吧,福嘉姐姐与我是手帕交,怎会如此待我。”阳光太过刺眼,刺得南安郡主不自觉闭上眼,一颗滚烫的泪珠随之滑落。
明溪心底无奈一叹,除非事实摆在她面前,否则她是不会信的。
南安王和世子要求江阴侯清查当年换婴之事,要的是江阴侯的态度。
实际上南安王在东窗事发之日就着手探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眉目。
等到福嘉大长公主买通产婆更换女婴一事大白于天下,南安郡主再不愿承认相信,也只得承认。
尽管已经预料到结局,明溪还是问道:“阿娘,他那般待你待我,值得吗?”
南安郡主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终究是夫妻十几载。倘若你父……他将欢儿驱逐出府,再为你狠狠责罚羲成,你便还是唤他一声父亲吧。”
她温柔地剥了个荔枝喂明溪吃下:“经此一事,阿娘明白了,一味忍让退缩只会叫他们得寸进尺。”
“咱们在王府暂且住些时日,等回府后,阿娘一定会拿回属于自己和娇娇的东西。”
南安郡主是被南安王和王妃捧着长大的,没看过人心险恶,心思单纯。
如今前进这小小的一步是好事,路要一步步走,不能揠苗助长。明溪默默在心头说服自己,好半天才觉得气息顺畅许多。
“侯府来人,送来江阴侯的亲笔书信,已被王爷打出府去。”
南安郡主身边的贴身嬷嬷迈着小碎步跑到母女面前,面上又是气愤又是不忍。
“这是为何?”南安郡主猛地起身朝外走去。
明溪眼疾手快抓住南安郡主的手腕:“阿娘莫急,先听嬷嬷把话说完。”
嬷嬷继续说道:“江阴侯在信上说,他不信欢娘子会故意教县主出丑。言辞虽然委婉,依旧透露出他认为县主在扯谎。”
“同时还说尽欢娘子好话,说她孤苦无依,十一年父女情深,不忍见欢娘子流落街头,断做不出将欢娘子赶出府去的事。”
“侯爷还说,此生都不会同郡主和离。郡主若是想在王府多住些时日,那便住着;若不想,他便派马车来接郡主和县主。””
他把她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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