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听到这话,一把掰正她的肩膀,迫使她平躺,自己则欺身而上,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间。
他哑着声问:“到底哪个才是你?”
骑马时的英姿,吃糖人时的娇俏,床榻间的魅惑,用膳时的娇纵,又或是……半点真心也无的顺服。
她不怕他,他感觉得到。
哪怕刚才她差点死在他的手下,她的眼中始终没有半点惧意。
清澄而又妩媚的眼眸半敛,明溪抬手攀上永嘉帝结实的肩膀:“陛下忘了,”她贴着他的耳,缓缓低吟,就像海上迷惑归人的鲛音,“臣妾出身青楼。”
青楼二字一出,永嘉帝眸中闪过一抹晦色。
第二日,明溪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侧已无永嘉帝的身影。
百合作为明溪的贴身女使一同入宫,见主子醒来,当即唤来宫人服侍主子洗漱更衣。
明溪语气淡淡:“陛下多久起身?”
百合替明溪簪上珠钗,低声说:“陛下一个时辰前起身,带了一队禁军离宫。”
“为何离宫?”总不能是为了政事。
永嘉帝平素懒于朝政,整日寻欢作乐,沉迷酒色财气。突然带着一队禁军离宫,着实稀奇。
百合沉默不语,明溪斜了她一眼:“不知道还是不能说?”若是不能说,她就不会告诉她永嘉帝离宫之事。
良久,百合捏着拳头,颇为她愤愤不平:“陛下去了太康坊。”
太康坊是花楼一条街,专做皮肉生意,百合怕她难受才不肯说。
其实,她一点都不难过。
明溪淡淡点头:“太康坊怕是有祸殃。”
别看永嘉帝生性风流,他其实从未踏足烟花之地。
他出身尊贵,为着他的身份,便有好多女子对他趋之若鹜,无需自降身份,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
另外,他还很惜命。烟花风尘多有花柳相随,要是因为寻欢而死,他怎能甘心?
想起他特意吩咐御医为宫妃准备的药浴,尽态极妍的眉眼便染上浓浓的嘲讽。
既然不是寻欢,那就是去寻仇了。
“施妃和陈婕妤求见娘娘。”宫人迈着小碎步走进来,打断明溪的思考。
明溪时刻谨记自己是肆无忌惮的宠妃,光着脚丫踩在华贵柔软的地毯上,身披轻薄红衣,慵懒地倚在紫檀大座上。
施妃和陈婕妤一前一后错开,缓缓走进殿中。
施妃面容姝艳,放肆地打量四周的布置,目光中的贪婪可见一斑。陈婕妤不如施妃艳丽,好在清新脱俗,举止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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