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分明知道他的意思,然而却故意曲解,硬生生把他师尊不耐烦的赶人语句牵强附会成了带着某种暧昧意义的“邀请”。
当然柳暮云听不出来他背后那点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只是轻蹙起眉,不轻不重地斥责道:“胡闹,多大了还跟我睡?回你自己的屋去。”
言罢他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就在他身边的危险。
周乾明见他迟钝到了这种滴鼻,闻言下意识就想张嘴直接挑明自己的意思,然而看着柳暮云毫无防备地坐在自己身边擦头,他心思一转,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便硬生生把方才的打算又从心头压了下去。
柳暮云对此一无所知,他感觉到身边的人还没有起来的意思,心下越发地感觉不对劲,就在他准备扭头的时候,周乾明突然接过了他手里的毛巾。
柳暮云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洗完澡后他徒弟替他擦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次他不知为何却在心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就在他犹豫之际,可能是出于往日的习惯,在不知不觉中他手里的那块毛巾已经被周乾明拿走了。
待柳暮云反应过来的时候,周乾明已经直起身体在他身后给他擦起了头。
他的身体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但随即他感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便又强迫着自己放松了下来。
周乾明跪在他的身后,双手包着那块毛巾轻轻地给他擦着头,期间还夹杂着一些按摩的手法。
柳暮云原本就没那么敏感的神经在这股糖衣炮弹下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他自动把周乾明的举动理解为了刚刚犯完事之后对他的讨好,故而他也就“大度”地允许这逆徒暂时在他屋子里再呆一会儿,没再提让他滚去自己卧室休息的事情。
有时候怀柔政策确实比巧取豪夺要好用一些。
和柳暮云猜的完全不一样,此刻的周乾明半跪在他身后,心头其实一点做了错事的愧疚都没有,而且与此截然相反,随着他手下的动作越发的轻柔,他的眼神却逐渐不对劲了起来。
周乾明为了强迫自己不要乱看,便把视线集中在了一束发梢上,然而在他的视线注视下,一滴晶莹透亮的水珠却好巧不巧开始在发梢上聚集,周乾明的眼神如同着了魔一般,粘着那滴水珠死死不放,眼看着它是如何滑落,又是如何滴落在那片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的。
说起来他师尊现在穿的睡衣还是他亲自买的,当时他挑了许久才相中了这件据说是“质感丝滑”的睡衣,颇有些在修真界的时候那些上好丝绸的意思,好在买回来的质感跟宣传的也没什么区别。
然而周乾明现在心里有些后悔了,可能是质感过于丝滑了,导致即便大小合适,他师尊穿在身上却还是会不由得往下滑,继而在他的视线里毫无防备地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肤,而柳暮云本人对此甚至一无所知。
要命了,周乾明听见自己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他在心底默默祈祷柳暮云不要听见他这么丢人的动静,然而他随即又有点委屈地觉得也不怪自己,自己才追到手的心上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坐在自己面前,又有哪个人能不心动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