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谦虚的话就连脑残粉都夸不出来,除了那位搔首弄姿的正主,谁还能说出口?也就是说,祈乔在自己昏睡期间还去看过自己。
对了,自己答应过她不会滥用能力的。
戚夕收起了自己正要说第二遍的话,低头给祈乔回了个信息:不知道在哪儿,但我可能回不去了。
信息发送成功的同一时刻,祈乔的电话同步打了过来。
那边的背景音很杂,但她说——别怕,我来了。
虽然不确定祈乔如何定位到自己,但戚夕听到那几个字之后,所有的疑虑与不安都自动隔绝到了心外,祈乔就好像是她的神明,神明垂怜人间,朝人间迷茫的信徒伸出一只手,带她远离了这个无聊的怪圈。
其实戚夕并没有很怕,她待人接物总是淡淡的,遇到重大事件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就像路彦披肝沥胆地对她说出苦痛回忆时,她不仅没有受其情绪感染,反而会冷静地揪他言语中的线索。
唯一能感染戚夕情绪的事物便是祈乔的歌声,她听过祈乔的每一首歌,无论热度几许,无论风格如何,她总能甘之如饴。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和她的心意……
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戚夕竟然还有空在车窗上画了个爱心。
“我不能送你回去,戚夕姐,你难道没发现吗?那一片区域今天下午没有一个人,她们都顺着暗海游去亚特斯了,整个住宅区只有你一个人。”路彦隔了好久才继续说,“我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姑姑和井叔叔,她们也一定会派人去保护你,但派去的人里面有没有‘他们’的人就不好说了。”
戚夕:“会长和井舜叔叔?路彦,你是不是太过疑神疑鬼了,他们俩怎么可能。”
路彦整个人像是被从海里捞起来一样,巨大的不安让他大汗淋漓,被汗水沾湿的一绺绺碎发造型各异地垂在额头前,这让他有了种难得的脆弱感,而这种脆弱感压过了他身上惯有的欢快气息,最后竟萌生出了反差的美感。
戚夕完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路彦:“小路,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井舜叔叔早在五十年前就在人鱼委员会立身扬名了,他的故交有些位极元老院,有些暗布在社会各界高层,他过度社交每天有着喝不完的酒局却只能屈身呆在姑姑身边做秘书之类的琐碎活儿,过得像个穷光蛋却总是不缺倒贴上来的莺莺燕燕,这正常吗?”
戚夕很难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大男孩有朝一日会把一个看不清城府的中年男人拿来剖玄析微,他内心深埋的苦痛到底还是抵过了岁月的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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