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夫人眼睛有些干涩,她这次终于回了头,可是床上没有狼狈摔下来的女孩,就连被子都没有一丝的凹陷。
路婉是个苦命的姑娘,呆在冀夫人这里的时候,一直不敢把任何东西当成自己的所有物,用过什么东西也很快就放回原处,接到下人给的东西还会主动说谢谢。
她从来没主动问自己要过什么东西,除去几件常穿的衣服以外,基本没有留下什么。
对了,衣服。
冀夫人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跑到了路婉的衣橱。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衣柜,瞬间愣在了原地——衣柜是空的。
原来路婉那次出去之后就没打算回来!她到底没把这里当家吗?
冀夫人绝望又愤恨地捂着脑袋唤她:“路婉!”
这一嗓子惊动了守门的下人,他们蜂拥而入,七手八脚地扶起地上的冀夫人。
“夫人您怎么了?路姑娘都走好长时间了。”
是属下的话点醒了她,她想,是不是有人自作主张地扔掉了路婉的东西。
于是她赤红着双眼揪住人就问:“是谁扔掉了路婉的衣服?我让你们动了吗!”
“不是的,夫人,那天姑娘给我了一大包衣服,说以后不穿了,让我丢掉或者捐了,以后有机会再买新的……”
冀夫人紧紧咬着牙,眉头一蹙,泪水止不住地落。
这一折腾,她直接头疼得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床头柜上放了一串红色的珠串。
“夫人,我刚刚擦床头柜上的水,在里面翻出来一个手串,瞧着跟姑娘手上的一模一样,就给您放那儿了。”
冀夫人一把抓过冰凉的珠子,视若珍宝地掩在了心口。
卢沈琼的如意算盘没成功,他背地里坑了众人一手,等大家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收拾了他。
卢沈琼被带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小孙女。
“晚晚,过来,再让爷爷看一眼。”
当初稚嫩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娇俏的女孩,女孩站在原地没什么默默地看着他: “爷爷,你做错了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杀人放火的事,我路姐姐死在了那场大火里,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卢沈琼知道,这个孩子从小就喜欢路婉,每次哭闹都会求着自己找路婉,但他没想太多,如今再看,冤孽早在多年前就种下了。
卢沈琼被定罪的那天,冀夫人因病去世。
东守抑的五大席只剩下了戚夕和祈乔两人。她们两人着手整顿了东守抑,除去一些必要的机构,其他部门都削减了,五大席也将不复存在。
她们没有迷恋权利,反而一起放了权,日子也过得闲适了很多。
“听到了吗?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了,而我们的戚会长还没有学会包饺子。”祈乔不仅挤占了戚夕的站位,还揶揄地朝她笑道,“哎,你的包子捏得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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