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宗正:“你出差出了多久?”
“不久,也就三四天的功夫,事实上工作还没有完成,我只做完了最重要的部分,就抓紧时间回来了,我思来想去,觉得她的情况不太对劲,还是准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对前妻的亏欠,被葛城忠尽数弥补到了殷清影的身上。
这样说来对单浓漪的确很不公平,但没办法,已经逝去的人,终究比不过当下。
然而殷清影不这么想。
“我对她越好,越体贴,她越怀疑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翻我的手机,电脑,甚至跟踪我到公司,在我开会的时候疯狂给我打电话,一直打到我的手机没电,会在半夜突然把我叫醒,问我最爱的女人是谁,我被她弄得神经衰弱,身体情况大幅度变差。
“这都不算什么,更让我受不了的是,我有一个秘书团队,团队里都是我非常信任的伙伴,其中有两名非常优秀的女性,一名已婚已育,一名未婚有男友,我们这个行业,能够拼搏到这个位置的,都是顶尖的人才,我对她们是欣赏又信重,完全没有生出过任何龌龊的念头,谁知一日她们两人同时找到我,希望我能够约束一下殷清影,不要再发短信骚扰她们本人和她们的家人,我这才知道,殷清影一直用非常恶毒的话语攻击我的同事,甚至污蔑她们的人格,向她们的家人控诉莫须有的罪名,导致她们的家庭生活出现不少混乱。
“我非常愧疚,同时觉得殷清影这个行为叫我难以忍受。如果你觉得我出轨,你可以直说,可以和我当面对峙,可以查我的手机,可以把证据甩在我的面前打我的脸,但无差别攻击我的朋友算是怎么一回事?我这才意识到殷清影的疯狂,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同时,她对文龙,也展现了病态一般的爱意,每次她休假把文龙接到家里去的时候,都会抱着文龙睡觉,我有时候说文龙已经大了,就算是母子也要避嫌,她就会质问我,是不是担心她伤害文龙,是不是怀疑她对文龙的爱。”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多久?”白宗正问道。
“半年,足足半年……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哪怕知道她的疯狂也许事出有因,可是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呢?我的家庭要承受这一切呢?我自认做到了一个丈夫应该做的所有事情,但她身上没有任何的改变,于是我向她提出了离婚,在她同意之前,我就搬离了我们共同的家,独自租住在一个单身公寓里面。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捂着脸,这个高大的男人,竟像个孩子一样,哭泣起来。
许久,他才声音哽咽地道:“如果我知道和她离婚,会让她伤害文龙,我一定说什么都忍下去……是我……是我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为了在父亲面前充面子,没有第一时间揭穿她的真面目,如果,如果我早点让我爸知道殷清影是个什么情况,他肯定会保护好文龙的,是我,是我……”
笔录做到这里,大概的事情算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又问了一些问题,白宗正就劝葛城忠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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