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摘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他。
她只能以沉默,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好的朱玉似乎也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倾听他这些年的委屈。
“有时候我真的想问一句,凭什么?我喜欢女装是异类,我弟喜欢男人难道就不是异类?哪怕明知道我弟喜欢男人,我爸妈人还是把他宠的跟眼珠子一样,哪怕我弟成绩差到考试只能考出个位数的分数,我爸妈还是觉得他会有出息,哪怕我每年挣的钱几十上百万,在他们眼中我依旧是个变态,而不是他们的儿子。”
“真的,我不瞒你,以前我对他们还有期望的时候,我心里是最恨的,我甚至一度产生过,如果把我弟杀了,他们是不是就只有依靠我的想法?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爸妈讨厌我的事情和我弟是不是同性恋没有关系,我觉得不公平,是因为他们对我们两人区别对待,但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他们真的能接受我弟喜欢男人吗?他们接受不了,但我弟喜欢男人这事,跟我是女装癖有什么差别呢?”
说到这里,朱玉轻笑了一下,“因为穿女装这件事情大家都看得到,但喜欢男人这件事儿,只要我弟不说,谁又能知道呢?到时候照样可以给他们娶一个儿媳妇回来生儿育女,反正把孙子一生,至于我弟要和男人搞还是女人搞,关他们什么事儿。”
“我不会成全他们,”朱玉说,“我会盯着他们,我手里有不少我弟和男人搞在一起的照片,到时候只要他们敢祸害女孩子,我就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弟是个同性恋,他找女生结婚只是为了骗婚。”
这是他为数不多流露出来的恶意。
但沈摘星甚至不觉得这是报复。
……
“查到了。”
沈摘星道:“快给我看看。”
他们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这些年朱玉做慈善的记录。
和朱玉聊天沟通的时候,倒是问过他有没有做过什么慈善。
朱玉满不在意地道,“做过吧,捐过一些钱,资助过一些学生,反正我挣得多一个人也花不完,有钱就捐一些出去喽。”
他说的很是漫不经心,好像只是出门吃个早餐一样简单。
但办案人员调取了朱玉的财务记录之后发现,朱玉捐出去的何止一些钱。
过去的十几年间,他资助了近百个学生,建立了三所希望小学,所捐出去的钱款何止百万。
龙牙县的宣传部门在得知此事以后,觉得朱玉是个很好地宣传对象,于是主动上门采访。
朱玉没想到这些资料会被查到,被找上门的时候还有一些茫然。
但他还是接受了采访,因为政府的工作人员表示,采访的时候他可以穿女装。
沈摘星看了这期的报道,朱玉一身拖地长裙,坐在落地窗旁边,光打在他的脸上,格外圣洁。
采访的文字是这样记录的:
“……你要问我怎么想的,我说不出来,可能就是想给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东西吧。像我这种人,在许多人眼里都是变态,我是个男人,也喜欢女孩,更喜欢女装,你觉得哪个女孩接受得了我?就算真的有女孩子接受了我,我们生下了后代,我的孩子,因为有我这样的父亲,又要遭受多少非议?我吃过这样的苦,不想让我的孩子也经受这一遭,所以我大概率会不婚不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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