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院觉得,凭借和六道骸的一面之缘,那家伙不太想是会出现“不好意思”这种情绪的人,这更像是甚尔的借口。虽然他和甚尔也是第一次见面,可是灵魂深处,他觉得自己无条件信任着面前这个人。
——这就是初恋吗?
明光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是那样雀跃:“我会打电话跟你说晚安的!”
于是禅院甚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嘴角,又一点一点带上了弧度。他的声音里是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柔和:“我等你。”
得到了他的同意,明光院一路晕晕乎乎地被回了废弃的大楼中。
六道骸没有外出,他本来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侧过头,连招呼都懒得和禅院甚尔打,摆摆手就算是知道了。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明光院都保持着晕晕乎乎的状态。城岛犬看了看他的骸大人,柿本千种假装没看到,几个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明光院撑着脑袋,脸颊红润:“甚尔他……真好看啊。”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里满是爱慕,像藏着星星一样,任谁看到都不会无动于衷。
城岛犬是认识禅院甚尔的,他对天与暴君的印象并不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试图挑衅对方,结果差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城岛犬态度极差,他泼冷水道:“那家伙年龄比你大太多了吧。”
身材娇小又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被那种家伙看上,简直会被吃到骨头都不剩。
明光院根本听不进去,他继续说:“甚尔他……好温柔啊。”
那家伙?温柔?
六道骸差点被这句话哽住。他想了想自己和天与暴君并不融洽的相处。刚见面的时候他虽然狼狈,但并不是会随意低头的那种人,他尝试过用自己的能力夺取对方的身体——
理所当然,失败了。
六道骸觉得这时候要是不说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自己。
六道骸认真道:“甚尔他有一个死去的恋人,那个恋人还为他留下了三个孩子。那个死去的恋人,有和你一模一样的名字呢。”
明光院睁大了眼睛。
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就这样一点点蓄满了泪水。他哭起来也相当好看,被泪水浸湿的眼睛水光闪烁,一声不吭,那泪水就似珍珠滚落在了地面上,浸湿了一小片水泥地。
他哭起来很安静,可任谁看到他掉眼泪的样子,都无法心安理得地继续说那些话了,哪怕放着他不管都像是一种罪恶。
城岛犬看了一眼他家骸大人,用眼神问:怎么办?
六道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回了一个眼神:不知道。
柿本千种递给明光院一张纸巾,简短地回答:“下一个更好。”
明光院的眼泪刚要止住,听到他这句话,感觉又要哭了。
他求助似地望向六道骸。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