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剑斩断了锁链。
时清薏双手颤抖——当初为了符合心狠手辣负心人渣的人设,枷锁由她亲自落下,世上唯一的一把钥匙被她封存在玉明殿中。
半个时辰前她翻遍玉明殿找不到钥匙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作为一个逼迫反派黑化的绝顶人渣,她怎么可能把钥匙留着,当然是,落锁当天随手扔了啊啊啊啊啊!
至于扔在哪里,她能说她就是随手一丢掉进太液池了吗?
至于徐昭苏最后怎么出来,她怎么知道?
最后只能找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名剑过来试一试,扎心的是那把号称能斩断世间所有坚硬之物的落雪剑,还是徐昭苏去年送给她的生辰贺礼。
刚才徐昭苏那一瞬的表情她其实看见了——
一脸的冷漠嘲讽与滔天恨意。
——同时也是一脸,前女友拿抢了我的皇位囚禁折磨了我一年,然后拿我送她的礼物过来杀我应该有的表情。
时清薏:“……”
总觉得有点心肌梗塞。
但人设不能崩,她只能崩着一张冷清无情的脸一步一步往狭小的牢狱中走去。
素白与雪同色的瑰丽裙摆踏足那一方寂静而狭窄的区域,哪里不过两步很快沾染上污垢和泥土,身后宫人一片胆战心惊。
——国师喜白,洁癖严重,沾上点灰都能黑脸一天的人,现下竟然没有顾忌牢狱肮脏。
不过分寸之地 ,没有床没有椅子,地面坑洼不平,她的鞋子方才在外面踩了积雪,此刻更清晰的感受到里面彻骨的寒意,每一步都冷到怀疑人生。
——很难想象从小金尊玉贵的徐昭苏是怎样在这里待了一年的,也怪不得她后来一生身体不好,落下了病根,甚至心性大变到杀人如麻。
“你来做什么?”
比冰更冷三分的沙哑声音瞬间把时清薏拉回现实。
——不,现在也差不多了。
时清薏嘴角抽搐了一下,面前这位,已经黑化了。
这个问题好难,作为前人渣的时清薏感受到了压力。
说什么都好像不对,她现在就是说一万句我错了,您行行好放过我,我自愿暖床都不会有任何人信,保不定还会被这位提前给弄死。
时清薏保持沉默,手中剑影翻飞,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徐昭苏捆缚四肢的铁链哗啦一声尽皆落地。
得幸于这些年经历无数世界练就的一身技艺,她的剑法极好,锁链繁复缠绕几乎将人整个缠在里面,她的剑不断擦过困在里面不能动弹的女子身躯,但半点未曾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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