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恐慌让她连发出声音都显得困难,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腥甜在她咽喉中蔓延,让她颤栗的如同婴孩。
这天夜里她彻夜守在时清薏的病房外面,来查房的医生把身体检查报告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她伤口很深,按你说的只是意外我总觉得不太可能,你们家属要好好看看,万一病人是……”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那个本就宛若惊弓之鸟的病人家属脊背一下子颤抖起来。
姜知意甚至不知道要不要感激家里装了监控,她连夜翻了监控出来看,翻倒的画架纷乱的颜料和破碎的玻璃,那个人衣衫单薄的枯坐在一片狼藉之中,背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因为轮椅的遮挡,她始终没有看见时清薏的动作,只有她推倒画架,时清薏过去抢画被砸到,而后她摸索的着在玻璃碎片中救起画布,鲜血随着颜料一同蜿蜒,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看了一个晚上,无数次暂停,都不曾真正想清楚,到底是意外,还是时清薏是真的不想再活下去。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肯留在自己身边呢?
后来她翻开病历,或许是因为长久的不见天日不与人接触,她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差到了一定地步。
“清薏……”在外面强势如姜知意只能在深夜抱紧自己,从喉咙里轻声喊那个名字。
她是怎么把自己那么喜欢,那么珍惜,舍不得她受一点伤的女孩子,恨不得一辈子对她好,把最好的一切都拱手放到她眼前的女孩子,逼到了这个地步的?
她是不是,应该放她自由?
可是一想到失去时清薏的可能,她的心就像在被人一刀一刀的凌迟。
第52章 卑微偏执学霸
姜知意陷入漫长的纠结, 她开始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觉,歪在时清薏的床边看着她,那目光像是什么恐怖的兽类死死盯着猎物, 眼神却又带着莫名的惶然。
时清薏偶尔睡醒了就看着窗外雪景发呆, 姜知意看着她发呆,室内安静的可闻针落。
十一月末的一天姜知意做了一个梦,梦见时清薏摸着她的头喊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时清薏亲吻她的眼睛,同她说,别动。
她于是一动也不敢动, 时清薏穿着白色的病号服,看起来瘦的惊人, 脸颊微微凹陷,面色惨白, 手上缠着厚厚的白纱, 声音嘶哑的同她说,知意, 我要走了……
亲吻落在眼角,好像有泪光随之一同落下。
她从梦中惊醒,近乎慌乱的去抱时清薏, 那个姑娘被她吵醒有些茫然的任由她死死抱住,她无措的去咬她的脖颈, 像一只遵循本能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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