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光裸着上身,虽然伤口在异能力的作用下很快愈合了,但是在受伤时流出来的血依然斑驳地留在了他苍白的肌肤上。
大概是为了加深自己的反省思考,中岛敦在接受了鞭笞后依然把自己锁在了这个黑暗阴冷的房间里。
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是疼痛却依然留在了血肉与骨髓上,时不时地戳刺着中岛敦的大脑皮层,提醒着他到底因为粗心和半吊子犯下了怎样的错误。
中岛敦浑身遍布着冷汗,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自己没有听从太宰先生的命令,结果犯下了那桩无可挽回罪行的那一天。
刑讯室的环境和中岛敦曾经待过的孤儿院很相似,在他还小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样逼仄狭小且黑暗的牢笼里。
明明小时候的中岛敦简直对这样的牢笼厌恶到了极致,但现在长大了的白色死神却在这样黑暗狭窄的环境里感到了安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中岛敦不断地念叨着这句话,好像这样就能把自那一天开始时间便停止了的自己从冰冷泥泞的深渊之中拉出来。
不能守护他人的人没有存在的价值。
这一句话犹如诅咒般在中岛敦的大脑里盘旋着。
就在中岛敦已经开始有些神经质时,有谁推开了刑讯室的房门,让阳光进入了这个黑暗的房间。
“……谁?”
中岛敦抬起手挡住了温暖得有些刺目的阳光,眯起的眼睛下意识地渗出了些许泪水。
荒木空世站在门口,他看着疲惫不堪的小老虎,并不在意刑讯室里漂浮着的铁锈血腥味与阴冷潮湿,就这么径直地走了进去。
“我是荒木空世,敦君。”
那金色的辉光犹如最上等的首饰点缀在他黑色的长发与精致的面庞上,让逆着光而来的荒木空世简直就像是从光芒之中走出来的神祗一样。
“啊!是荒木大人!”中岛敦终于回忆起来,他呆愣愣地看着荒木空世,脸庞涨红起来。
他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本来是想要弄点茶水招待荒木空世,在环顾四周时才记起来自己还在刑讯室,而这里是不可能有茶水的。
中岛敦又想着把刑讯室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擦干净一点,但是他用自己的外套擦了几下,却觉得不管自己怎么擦,这张椅子、不,应该是这整个房间都配不上荒木空世。
之前因为紧张与恐惧,中岛敦没敢仔细看荒木空世——毕竟对方可是那位太宰先生的情人,不管于公于私中岛敦都不敢失礼,但是现在这么近距离见到了荒木空世,那种发自内心想要荒木空世露出笑容、让他开心愉快、舒适快乐的本能就源源不断地从心脏里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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