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寒时此刻忽而出声:“我觉得是那侍从干的,姑小姐毕竟是个女子,怎有那个胆量气魄。”
几人看他一眼,继续不言,少顷,洪喜儿才幽幽开口:“这么一看,那武护官倒死的不冤,也省的阮小姐嫁过去受罪,就是可惜了姑小姐和那侍从,白白赔上了性命。”
听她感叹,陆棠一皱起眉:“这案子有前情在,如果不是那武护官长年对尚且年幼的姑小姐施暴威胁,又怎么会有这后续的事情。法理不外乎人情,不一定就会判死罪吧。况且真凶究竟是谁还没个定夺,怎会两人都白送了性命?”
洪喜儿看向她:“唉,仆有害主之心者,若证据确凿主家可直接打死。而武护官是有官身的武将,先不论他做过什么,单就这一条,害他性命的人若是个平头百姓,皆当问斩,无情可陈,这就是法理定律。”
“这他妈是哪门子的法律!”没忍住爆了粗口,喊完之后陆棠一看着一屋子盯着她瞧的人逐渐冷静下来。这是封/建王朝,人就是分三六九等,是非黑白皆在掌权者的一念之间。因为权势之争,她原身这人上人的郡主不也被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成了通缉要犯自身难保吗?
“我只是觉得,姑小姐和侍从有些可怜。”补了这一句,陆棠一继续缄默。来这里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怀念未来社会,那里起码倡导的是公正自由人人平等,即使是特权阶级,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自恃作恶。
“世间大多可怜人。”半晌,洪喜儿垂下眼眸轻叹出声。言罢,她见气氛如此低沉,起身张罗道:“好了,一个个的都别哭丧着脸。琦哥儿你去烧点水,菱初你和寒时先回房好好洗个热水澡。阿棠你去买些艾蒿点上,给店里熏一熏去去晦气。等晚上杀只鸡再弄半扇排骨,咱们好生吃喝一顿,不管怎么说,菱初和寒时能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了。”
“好嘞掌柜的。”
“诶,我这就去。”
王琦和陆棠一两人各自领命干活,俞菱初起身从包袱中掏出一个布袋:“三娘,这是临走时阮大小姐给的,说是这几天的工钱。”
洪喜儿接过布袋打开,里面是整整五贯钱。
“这?怎么这么多?”
“我当时接过来一掂就知道给多了,后来阮大小姐说按照约定我们去一天的工钱是一贯钱,前前后后正好五天。就给了五天的工钱。”
“看来阮大小姐倒真是个明理公正的好人啊。”洪喜儿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开恩”她说的声音渐小,随后从布袋里取出两贯钱又将袋子重塞回给俞菱初,“这趟差事你受苦了,说好的工钱我拿着,剩下的你就自个儿留着吧,时哥儿也大了,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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