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柳溪,会同她一样想着她么?
当这个念头猝然浮现心头,景岚一个慌神,铁榔头砸偏了刀刃,砸出了一个又薄又凹的刃口。
景焕在旁笑道:“小五,你这砸的是什么?哪有刀子长这样的?”
“四哥你别笑话我!”景岚正色还口,“我才开始,还没想好怎么打这把刀,你等着看,我打的一定是把好刀!”
“好啊,我等着看!”景焕忍笑,继续铸打自己的“杀四方”。
不可再乱想,不可再想柳溪!
景岚告诫了自己好几遍,终于可以专心起来,将砸扁的刃口重新砸回刀胚。
起初她还不知想打个什么形状的刀器,此时月光如水,从檐上流泻而下,她怔怔地看了半晌月光,忽地会心一笑。
就是它了!
景焕偷偷地张望景岚这边,看着她手下的刀胚渐渐有了刀背与刀口的区别,刀身约有两指宽,刀长一臂,形制与惊月已经大不相同。
“可以啊,小五!铸兵术大有长进!”景焕忍不住赞道。
景岚昂头轻笑:“四哥,你也不赖。”说着,看了一眼四哥的“杀四方”,刀型基本已经铸打出来。
“那是!”四哥嘿嘿一笑。
景岚因为自小乔装的缘故,最怕来的就是这铸兵台。这儿炉火常年不灭,即便是冬日铸打兵器,铸打的汉子们都穿不了厚衣裳。
甫才打了半个时辰,景岚感觉背裳已经湿透了,黏腻在身上,很是难受。
偏偏她是脱不得衣裳的。
“小五,别忍着了,你那小身板也没啥好遮掩的!”景焕偏头打趣景岚,“自家兄弟,看看又没什么!”
景岚瞪了景焕一眼,“我还觉得冷呢!”说完,将铸打好的形制的刀器拿起,塞入炉火中重新烧红,再放入凉水中淬了淬。
景焕也打好了形制,跟了过来,低声道:“小五,你是不是虚啊?”
“……”景岚皱眉,“四哥你胡说些什么?”
“我们这年岁,血气方刚,我都觉得热,你怎会觉得冷呢?”景焕一边淬火,一边关切地看了看景岚的脸,脸色泛红,额上满是细汗,“不成,等打好刀了,我一定要拉你去海先生那里抓服药补补!”
景岚挑眉,“我很好!”说完,再次把刀器塞入炉火之中再次烧红。
景焕给不远处的两名铸兵汉子递了个眼色,两人知趣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小五,这会儿不补,日后你成亲可要出大事的。”
“会出什么事?”景岚再给了景焕一个白眼。
景焕一脸严肃,“以后若是不能有小娃娃,你会被弟妹笑话的。”
“四哥!”景岚又羞又怒,“你都是从哪里学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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