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九叔不急不慢地捡起了地上的小札,笑道:“这些事,少主早点懂也好,以后洞房花烛夜才不会闹笑话。”
“九叔,真不是……”
“谁都少年过,我懂。”
景九叔说完,又翻了几页看看,笑道:“这本画得不好,妙处都没有画出来,等回到海城,九叔悄悄的送你两本。”
“……”原本微烧的脸颊此时更是火辣,景岚苦笑,“还是说正事吧。”
景九叔含笑放下了小札,点头道:“是该说正事。”说着,他警惕地检查了一遍紧闭的门窗,“虽说我用了迷烟,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可还是得注意些,这可是大少夫人特别吩咐过的。”
景岚会心轻笑,能想那么细的,也只有柳溪了。
景九叔检查完毕后,拉着景岚在桌边坐下。
“大少夫人说,到了东临,就借故熟悉政务,在东临城拖个十日。”景九叔一边回想柳溪的嘱咐,一边认真地说给景岚听,“出兵一定要等三公子到了东临再出。”
“三哥到底去办什么事了?”景岚许久不见景渊,说不想念都是假话。
景九叔神秘笑笑,“大少夫人说,若是少主问起这个,一个字都不能说。”
“……”景岚只好作罢。
景九叔继续道:“大少夫人说,若是西沉州的人杀出三山关了,我们就把前线兵马撤回东临,就由着他们杀过来。”
景岚正色看他,“东临城城防并不牢靠,如此一来……”
“东临城就是最大的饵。”景九叔回想柳溪那夜在海船上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胸有成竹,几乎已经是胜者之姿。
景岚眉心一蹙。
“少主?”景九叔看她神色不对。
景岚摆手道:“我知道了,九叔,天色也不早了,明日还要继续赶路,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是。”景九叔恭敬地一拜,离开了房间。
景岚重新将房门锁好,低叹道:“你连这些都给我算好了,我怎么可能输?”
看来,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总有一日,她定会让柳溪安安心心地在海城睡一觉。
不必劳心筹谋前程,不必忧心修罗卫的刺杀,不必算计人心。
忽然心头一暖,景岚哑笑摇头,准备把小札收好,早点休息。
景九叔方才翻看的那几页,就这样摊开放在眼前,恰恰是一妻一妾欢好的小图。
景岚的脸蓦地烧了个通红,慌乱地将小札合拢。
心跳越来越响,几欲跳出胸口。
虽说只是一张小图,可那交颈厮磨的画面,实在是似曾相识。
当初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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