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誓,她真的只想看看伤口,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肚兜上满是血污,并没有把伤痂完全遮住,那露出来的一截新痂因为被水泡久的缘故,显得格外狰狞。
景岚心疼极了,咬牙道:“是谁下的手?”
“那日,我追着卫七去救魏谏玄,他将我引至柳擎处……”
景岚眸光一沉,没想到那时候柳擎就与修罗卫勾结。
“在我与柳擎殊死一战时,修罗庭庭主卫影出手偷袭,短刃一剑穿胸。”柳溪说得越是淡然,景岚越是知道,那一剑有多痛。
“我醒来时,他们用银针封住了我的奇经八脉,甚至我体内还有毒液残余,我只能装作昏睡,暗中把银针逼出体外……”
原来如此。
景岚越听越心疼,怪不得她后来经常感应到柳溪强催气丹滚动。
“魏谏玄应该早在东临城就知道他的身世了。”柳溪可以断定此事,“他一人一骑飞马来报,虽说是棋子,却也是得益人。”柳溪轻叹一声,“我假装昏迷听到不少事情,修罗庭就是魏氏的家臣,这囚龙涧就是一个局,不仅是对付你,还要借你的手对付柳擎。而这个局,魏谏玄他一定知道,他选择了做卫影的傀儡,参与布这个局。只是他没有料到,卫影最后连他也想杀,命卫七把我绑在机关之上,引诱你们来救我,触动囚龙涧机关,妄图玉石俱焚。”
柳溪没有直说这些话——你当他是兄长,还想救他的命,可他呢?虽说他也有逼不得已的地方,可是,他也有许多机会把实情相告。在东临可以说,他没说,在商道他可以说,他没说,在囚龙涧看见景岚,他可以说,他也没有说。
甚至,倘若他吃了这疗伤圣物,捡回一条命,他完全可以不躲不逃,把话说个清楚明白。他对柳溪的喜欢,卑微又阴暗,连光明正大地与景岚争一争的勇气也没有,这样的人,柳溪打从心底看不起他。
景岚已不是上辈子那个天真的景小五,柳溪没有说的那些话,景岚也能想到。她想,红姨一定是知道了真相,才会说出那句“他不是你的二哥”。
红姨该有多难过,又该有多失望?
“我……也许说多了……”柳溪哑声道。
“溪儿没有说错,也没有做错。”景岚哑涩笑笑,笑中隐有泪水,“我只是没想到,我喊了十七年的二哥,竟会……”景岚吸了吸鼻子,干脆地抹去眼泪,“他选择了他的道,既已殊途,再难过也是枉然。”
“阿岚。”柳溪轻唤一声。东海景氏向来重情,她知道景岚一定会难过好些日子。
景岚再吸了吸鼻子,笑道:“我不是还有三哥跟四哥么?对了!我还有金姐姐跟沈姐姐……”提到沈将离,景岚惊呼道,“溪儿,沈姐姐毒丹俱碎,内功已废,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没办法把她体内的毒液逼尽。”
“毒丹俱碎?!”柳溪没想到沈将离竟会伤重至此,“谁对她下的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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