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云对唐弦歌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可唐弦歌假装没有看见,只是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杨宗尚在后来的一次走镖中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他让自己的儿子带着几个得力助手劫了那趟镖,本想着取了这当中一半的财宝后,就抓几个替死鬼假装是劫镖人,这样也不会有损他镖局的名声。本来这计划是天衣无缝的,怎奈他不知道这当中有两件宝贝是专门准备送给太后的。”
石峰点了点头,大概也猜到了这后面的事情:“这件事情想必惊动了上面的人,一定会彻查的。”
“的确是彻查了。”当时,唐弦歌还曾在信中叮嘱过唐仁鹤一定不要揽下此事,事情一旦牵扯到朝中的官员,定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怎奈上面直接钦点了让当地县令十日内查清此事:“当地的县令刚查清此事,上面便下来一个三品官员;来解决此事。那些人为了不让事情闹大,所以与杨宗尚做了交易,把盗走的财物全部归还,然后解散镖局,从此销声匿迹,这样便不会追究这件事情了。”
“哎,可惜了。”石峰叹了口气:“不过,这笔交易也划得来,这件事情可是会牵连全镖局的人啊,也算是免去了杀身之祸。”
孟长云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我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这几日赶路大家很是疲惫,趁天黑前赶紧进城找到落脚的地方吧。”
石峰“噌”的站了起来:“好,我这过去告诉他们。”
看着石峰离开的背影,唐弦歌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孟兄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孟长云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你可知道陇商镖局的人都去了哪里?”
唐弦歌好笑的看着孟长云:“我哪里知道,不过他们也是蛮听话的,还真的是销声匿迹了。”
孟长云一脸的严肃不语,唐弦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难道”
“不错。”唐弦歌的印象中,孟长云的声音从未如此低沉:“弦歌,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而且你永远不要低估那些握有大权的人,他们在阴暗中会让你寸步难行。”
后来的路程中,唐弦歌的心情无比沉重,她感觉自己的头上随时悬着一把尖刀。她未曾想过那些人竟然没有放过陇商镖局,好一个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孟长云说的话警醒了唐弦歌,她深知自己不能再低估那些人的手段,而且他们在暗处,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因为与沈青成亲的事情,只怕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漩涡中,再加上自己所调查的事情,这就意味着以后要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慎之又慎。
接连三日,孟长云没有在唐弦歌的脸上看到笑容。他知道事情的事实是残酷的,可他必须要让唐弦歌意识到这朝堂的危险,还有权利的可怕。孟长云没有去安慰唐弦歌,他希望唐弦歌自己能调整好心态。孟长云的马一直跟在唐弦歌的身后,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却能看清那耳后的一点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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