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市并不大,可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这让程羽珂觉得很挫败。
她一向不喜欢求人,可都这个时候了,躺在病床上的姜念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她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凶手,给姜家,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二叔。”
“你怎么来了?”程进有些奇怪,他和这个小侄女已经快十年没见了,自从她父亲出了事,两家就断了联系,说到底还是害怕被牵连。
程羽珂来找他也完全是无奈之举,现在姜洋的状态很差,她无法让一个因为女儿受伤而悲痛欲绝的人再度插手这件事,这样无异于在他伤口上撒盐。
程进是退伍军人,人脉非常广,加之他在江清市的影响力,当年因为哥哥的事,他不得不选择断了联系寻求自保。
一个因账目造假进监狱的亲戚,足以让他在社交圈中颜面无存。
“你要找人?找人干什么?”程进点了一根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显然并不欢迎这位侄女,“违法的事情我不做。”
“我有个……很重要的人受伤了,现在人还在重症监护室,我想找出是谁害了她。”
“哦,那你就去找好了,找我能有什么用?”程进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透过烟雾盯着她,眼底尽是不耐烦。
程羽珂最讨厌吸二手烟,可当下却一点厌烦的神情都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艰难地轻轻把头偏向一边:“他很会躲……所以我想求您,帮帮我。”
“我凭什么帮你?”
“凭……”是啊,凭什么?她还有什么筹码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帮自己呢?想到这儿,她只能默默垂下了头。
“算了,这么些年了,好歹你还叫我一声二叔,我也不至于一点情面都不讲。”
“那您的意思是……”程羽珂感觉他话里有话,可也猜不出是什么。
“你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到时候有必要,帮我做些事情,这也算是等价交换。”
程进的城府很深,程羽珂完全想象不到他说的“某些事情”到底是什么,可她当下也别无选择,只好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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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程羽珂今年第一次来探监,望着玻璃窗对面神采奕奕的父亲,不看穿着还真不知道到底谁是罪犯。
“小珂啊,你怎么来见我还臭着一张脸,是爸爸不帅吗?”
“你能不能别那么自恋……”
自从知道父亲很可能是被人陷害含冤入狱,她对于父亲的怒气就消减了不少,毕竟她相信以父亲的人品是不会做账目作假这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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