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行靠近坐在凌乱床褥中的褐发少年,水蓝发色的粟田口家太刀弯了弯眉眼。他眉眼低敛,因少年之前的肺腑之言而感动,不自觉扬起笑容。继而安静悉心的帮动作不便的年少审神者整理其它的伤口,然后帮他将干净衣物换上,又找来一件羽织。他做这种事情很是熟练,指尖并不会轻佻的接触到少年的肌肤,目光也不会失礼的落在不着衣履之处。
病痛缠身,骨断肌无力的沢田纲吉起初还有些尴尬,想逞强自己来做这些琐事,但被如此体贴认真又不失距离的恭敬照顾后,也不再提。他乖乖的静待,让水蓝发色的付丧神帮他完成一切事宜。在此期间,似雀鸟啁啁啾啾的悄悄话透过未掩紧的障子门外传进来,听声音是毛利,还有从未听过的陌生孩子音。
“是毛利在外面吗?”
当一期一振在他腰部轻轻束一条丝缎卷绕而成的腰带系拢衣襟时,沢田纲吉轻快的眨了眨眼睛,目光自团子样的水蓝发色付丧神头顶越过,探向门处。
“嗯……还有其他的弟弟。”
变成孩童团子样,因为脸颊的婴儿肥而看起来像是卖萌鼓脸的水蓝发色付丧神稍有迟疑的坦白,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说起弟弟时,目光里的温柔能将人溺毙。
“噫!是新的弟弟吗?!什么时候来的呀!”
他昏睡期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听闻一期一振这样说后,便摇头晃脑好奇想一睹粟田口家新弟弟的模样。听声音不止一位,可惜都藏在门外,只能从障子门上看到几道绰绰黑影。三位?或者四位?是他认识的吗?啊——真好啊!
“在您休克之后,您左手戒指突然冒出浩大火焰,那些被带出阵与新带回的刀剑全部在火焰的力量下现世了——百里睦殿下说,是您因重伤而力量暴走,未现形的刀剑们吸纳了您的力量,才会如此……还请您责罚!”
不问自取是盗。倘若年少审神者并没有将力量赠予刀剑,使其现形的意愿,那么在年少审神者没有意识的这期间,付丧神的临世并非是一件值得欣喜开心的事情。即便知道年少审神者不会咎责,但骨子里认真严肃,接受的多是古代日本封建思想的水蓝发色付丧神行了个最敬礼,双手撑地,一边说着敬语解释,一边赔罪;尽管姿态放得很低,可风度优雅未失分毫,仪态很有教养且漂亮。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吧,为什么又要道歉啊……”
虽然很惊艳付丧神的行为举止,但果然动不动就土下座和道歉什么的,完全接受不能啊!沢田纲吉无语的看着又给他行大礼的付丧神,感到深深挫败。这跟当初被巴吉尔,深受他那个常年在外没音讯的爸爸毒害了乱七八糟日本文化,坚持称呼他为「沢田殿下」时一样,用词考究计较的让开放现代社会长大的纲吉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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