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兄弟家刚出生的娃,老婆奶水少,就等着这工资去买奶粉,现在娃娃饿的面黄肌瘦,老婆这月子坐得也不好。
更不用说,老柳自己,闺女等着上学,老妈等着手术,他自己身上也大大小小的病,药已经断了。
老板找不到,老柳没办法,自己硬挤出一些钱,准备给自己一个混得还不错的老乡,让他帮忙搭搭线,老乡耳目多、兄弟多,能不能帮忙找到这个老板。
没想着,钱还没送出去,这个混社会的老乡先被抓了。
老柳也被一道抓去了公安局,最后事情查清楚,他被放了出来,那个好心的民警也同情他的遭遇,便给他指了明路。
“我给你写个地址,你去这提劳动仲裁,要是还拿不到钱,你就拿着劳动仲裁去法院申请强制执行,让法官帮你找人,帮你要钱。放心,都是法治社会,他跑不掉的。”
于是,按照这个民警的说法,老柳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林帆面前。
他这个案子是这周一刚刚分到林帆手里的。
老柳知道案子分给了一个叫林帆的人,就立刻电话打进来,当时林帆不在办公室,是应朝阳接的。
应朝阳虽然平日里傻憨憨的,可他的声音是那种沉稳靠谱的男人音色,让老柳很放心。
就等着法院帮他把大家的血汗钱要回来。
可没过几天,老柳接到了林帆的电话,问他有没有被执行人的相关线索提供,还约他面谈。
听着电话里面俏丽清脆的女声,老柳当场就愣住了。
知道这个听着就年轻的女娃是自己的执行员时,老柳坐不住了。
这个案子关系着他四十六个兄弟的血汗钱啊!
这法院就派个女娃子来管?!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而林帆早上刚刚听了自己抱猪背后的那些蛛丝马迹,认识到了平静生活后的波涛汹涌,坐在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会,准备拿一些饼干垫垫肚子,还没开包装袋呢,就接到了安检口的法警同事的电话。
一听这声势浩大,林帆赶忙放下手中的小饼干。
挂了电话的那一刻,她便已经琢磨出了这声势浩大背后的小心思。
可她不生气,被人质疑能力,那就证明给他们看就好。
他们是执行申请人,她是他们的执行员。
安抚执行申请人本就是她该做的工作。
所以看着那些个大哥叔叔,看着他们衣着朴素和写满愁容的脸,林帆掏出手机,“这样吧,我们面对面加个微信群,方便你们时刻监督我,案子要是有什么进展,我也在群里发给大家,有什么关于被执行人的线索,大家也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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