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近在咫尺的纤细女子,竟化成数只浅色蝴蝶飞散了。
这蝴蝶来得诡异,雷媚不信她竟是这魑魅魍魉,但一转头,那纷飞的蝴蝶又在白愁飞身边汇集起来。
恢复人身的阿芷躲到了白愁飞身后,自男人肩后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她不解雷媚为什么要杀她,或者说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杀”,但雷媚全身涌动的不善让她躲之不及。
于是她躲到白愁飞身后。
她听到白愁飞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笑意:“好姐姐,不必心急。”
白愁飞这样懒洋洋的腔调阿芷最喜欢,这种时候他常常笑吟吟地,也不会作弄她。
她不懂得,但雷媚懂,白愁飞从方才第一刀开始已经浑身紧绷。
他这样的人,不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还隐藏功法的女人留在身边。
他也恼怒,气恼这数月来没有发觉阿芷的异常。
破煞、惊梦、天敌,密如劲风的叁指落到阿芷单薄的身形上。
这指法曾助白愁飞力敌关七、绵战群雄,名扬天下,此时全然使出,可见他震怒。
阿芷没有躲。
她又不明白了。
白愁飞好像也同那提刀的女人一样,非杀她泄愤不可。
可是她明明什么也没做。
孱弱的躯体早承受不住白愁飞叁指。
可她还没死。
她还是不懂,手里还攥着白愁飞一角衣袍,她拉着微微摇动,五内涌出的血也顺着往外淌。
阿芷不会说话,张开嘴也发不出声音,只有满嘴的血。
白愁飞知道她这动作的意思,譬如想折朵难得的花、要他下手怜惜温柔些时,她便是这样。
她喜欢黄楼外野生长起来的一种白花,白愁飞今早还叫人摘了送上来。
也不知道她看见没有。
白愁飞忽然不知作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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