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邵清然和许乘月的婚礼在贺氏旗下的春涧酒店举行,贺白洲作为酒店少东,自然也在其中出力不少。除了举办婚礼的大厅之外,还将二楼所有空房间都腾出来做宾客休息室。
其实贺白洲这两年经常回国,在顶楼有一套常年为她留着的套房。但她只打算暂时休息一下,没必要特意上楼,便随意挑了一间休息室,伸手推开了门。
谁知这一推,却见屋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在。而且很不巧,对方正在换衣服。
其实对方背对着她,惊鸿一瞥,贺白洲只看见了对方背上宛如蝴蝶振翅般的肩胛骨,和下面不盈一握的纤腰。下一瞬,微微卷曲的长发就披散下来,像一挂柔软蓬松的海藻,遮去了一切。
但贺白洲仍有一瞬的心悸,几乎是张皇地背过身。
她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不太喜欢别人侵入自己的空间,更不会随意侵犯别人的阴私。发生这样的事,心里难免不安。
一句“抱歉”含在嘴边,犹犹豫豫,最终也没能吐出来。
确定身后的门扉已经完全合上,发出“咔哒”的轻响,她才松了一口气。举步要走,迟疑片刻,又重新站定。
对方估计是忘了锁门,但这是二楼,今天的宾客也多,说不定还会有人过来,万一再误闯就不好了。她还是守在这里,以防万一。
片刻后,房门再次被打开。贺白洲应激一般地站直了身体,抬头看去。
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连衣裙,一字开肩,袖子的长度只到小臂,呈灯笼式样,腰间系了一根银链,裙摆撒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新自然。海藻般的长发自然披散,露出漂亮的锁骨,一枚红色的吊坠垂在胸前,更衬得她皮肤白到发光。
贺白洲没敢多看,视线自然上移,就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眼睛。
“谢谢你。”对方显然已经明了了她守在这里的原因,对上贺白洲的视线,就笑着道。
态度坦然,似乎并不在意刚才被她看见。
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要说尺度,还比不上邵清然和许乘月在休息室里的表现,可贺白洲心中的不自在却并未减淡。她朝对方微微点头,便立刻转身离开。
匆匆下了楼,对上不少人看过来的视线,贺白洲才猛然想起,自己之所以留在楼上,就是为了回避这些人。
但此时再躲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好态度自然地走过去,挑了个位置坐下。
好在大部分人看归看,倒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只有两个邵清然的追求者端着酒杯过来,要跟她碰杯。贺白洲很不喜欢她们脸上“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神色,始终表情淡淡,之后就没人再来自找没趣了。
没过多久,熟悉的身影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长得实在很好看,而且不同于邵清然的清丽自然,是一种明艳大方、能在第一眼就引人注目的美,所以毫无疑问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似乎也很习惯众人的关注,旁若无人地走到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那是谁?好像没见过。”贺白洲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人问。
这个问题,也是她心里好奇的,于是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竖起耳朵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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