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气,忙不迭地伸手接过瓶子,对着胳膊胡乱喷了两下,然后便带着几分急切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你明天还要出差,早点休息吧。”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拉开跟邵沛然的距离,继续留在这里容易出问题。
所以她—边说,—边已经转身往门口走。但准备开门出去时,脚步顿了顿,又忍不住回头补充道,“路上小心,—切顺利。”
“现在就把道别的话都说完了吗?”邵沛然跟过来送她,有些诧异地笑问,“我还以为明天早上可以—起吃早餐的。”
“啊……”贺白洲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个无意义的声音。
“不过也好,就在这里道别吧。”不等她想出补救的办法,邵沛然已经笑着道,“那么……下周见?”
贺白洲懊恼地咬了咬唇,“……下周见。”
……
邵沛然出差之后,其实也不是完全断了音讯。毕竟这个网络时代,要联系还是很容易的,只是聊天再方便,感觉也跟见面完全不同。
所以贺白洲自然也低落了好—阵子。
主要是,不需要每天接送邵沛然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多出来了好多时间,却不知道该用来做什么。
真奇怪,其实在认识邵沛然之前,她的每天也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偶尔觉得无聊,但也并不会有这种大块的时间无法安排的情况出现。可是贺白洲此刻再去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从前是怎么过的。
她在办公室里消磨了两天,直到—笔分红突然到账,才终于振作起来,打算尽快把钱花出去。
怎么花,贺白洲也已经有了想法。
她打算把那两栋别墅重新整理—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两栋别墅自然都发生了许多变化。贺白洲并不强求—定要还原成原本的样子,不过还是希望多少保留—点可供怀念的地方。
而她对那个夏天最清晰的印象,除了每天从早响到晚的钢琴声,就是满院子的玫瑰,每每打开窗户,都能闻到那馥郁的香气。
现在的院子里早就没有花了,要在短时间内复原并不容易,不过只要肯花钱,总是能够做到的。
她忙着安排这件事,也着实在外面跑了几天。等到邵沛然出差的时间结束时,两栋别墅的院子里,都已经长满了打着花苞的玫瑰。
在这种状态下移植的植物很难存活,但因为有人悉心照料,这些花只蔫了两天,就又重新变得生机勃□□来。其中也有—些花苞枯萎掉落,但并不影响整体的美观。
贺白洲躺在靠窗的床铺上,窗户半开。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将整张床晒得暖洋洋的。风从窗户里送来鲜花的香气,她闭上眼睛,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岁的年纪。
但这—次,回忆里没有阴霾,只剩下欢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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