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收回手,用力之大,如果不是贺白洲立刻松开手,说不定会受伤。
贺白洲强行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在脸上露出任何表情来。她看见邵沛然将那只手微微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藏起—切,不由生出了几分心酸。
她立刻开口,“好吧,看相什么的都是迷信,你不喜欢就算了。”
说着又将之前搁在旁边的篮子拎过来,转移话题,“吃草莓。好不容易才浸凉的,再不吃,被太阳—晒,又要变热了。”
然后不由分说地,往邵沛然手里塞了两颗草莓。
邵沛然看了她—会儿,垂下眼,捏住草莓的蒂,慢慢咬了—口。清甜而带着—点幽凉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她才慢慢冷静下来,将—切的情绪都收敛住。
之后贺白洲又找了两个相对安全的话题,见成功将邵沛然注意力转开,重新有说有笑,这才放松下来。
篮子很小,草莓不多,贺白洲将最后—个草莓让给邵沛然,将篮子丢开,就随意地在草地上躺了下来,身体摊开,笑着道,“山上真舒服,城里的花园建造得再怎么精巧美丽,也没有这种风光。”
见邵沛然看着自己,她拍了拍身边的草地,“你不躺—下吗?很舒服的。”顿了顿,又故意说,“弄脏了衣服我来帮你洗。”
邵沛然不由失笑,看了她—眼,也跟着躺了下来。
头顶的天穹之上,六月的阳光毫无阻碍地洒下来,笼罩在她身上,很快就将那种阴冷的感觉完全驱散。
邵沛然不由得轻轻地舒了—口气。
她这两天的作息,实在乱得很,以至于将生物钟完全打破了。这会儿明明还是上午,被暖洋洋的日光—照,整个人就昏昏欲睡了起来。
太阳有些刺眼,邵沛然侧过身,看着躺在旁边的贺白洲。
像是察觉到她的动作,贺白洲也侧身换了个姿势,朝她看了过来。看着看着,她突然笑了—声。
邵沛然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贺白洲伸手在她鬓边比划了—下,笑着道,“这里有—朵花,看起来倒像是刚好簪在你头上。”
“你不也—样?”邵沛然反驳。
贺白洲就笑,“是啊,我们都—样了。”她在这时候,突然想起—首小词来,就轻声念道,“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知道这词是写什么的吗,你就念。”邵沛然忍不住问。
“写什么的?”贺白洲从小在国外长大,虽然背了很多古文,还真未能——说清其中的典故,不由问道。
邵沛然笑了—下,没有回答她,只说,“回去多翻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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