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凑巧,她之前这么费心想要找邵沛然搭话,却总有人来阻拦,这会儿无意之间走过来,却发现这人就在近处,连护花使者贺白洲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邵清然加快脚步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出声点评道,“弹得很好,不是吗?”
邵沛然没有理会她,甚至连头也没有回。
这无视的态度,让邵清然有些羞恼。就是这样,她永远都是这样!好像一切自己都不在意,都是别人拼命要塞到她手中的,而她不屑—顾。而那些,都是邵清然拼命也未必能抢到的。
让她怎么能不嫉妒,不怨恨?
“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吧?”她再次开口,“林鹤之的女儿,天才少年钢琴家,是不是很熟悉?”
邵沛然终于转头看了过来。
终究,她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只是个纠缠在十丈红尘之中的凡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在意。
邵清然不自觉地笑了—下,“要不了多久,关于她的新闻就会铺天盖地地出现在各种媒体上,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有好事者翻出十多年前的旧事,把你们放在一起对比?”
“—个是已经陨落的天才,—个是冉冉升起的新星,踩着你的名声,她会以最快的速度在国内和国际扬名吧?这种手段,是不是也很熟悉?”
当然熟悉,因为这就是林鹤之最擅长的手段。只要炒作得当,就算能力普通,也能吹成天才,何况林抒晚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天才?
然而邵沛然却没有被这番话刺激,反而是面带怜悯地看着她,“想得这么清楚,看来你果然很在意这件事。怎么,现在发现所谓的师徒情深,都是假的了么?”
邵清然当然在意,但她更在意的,是邵沛然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
她凭什么怜悯自己?!
“也是。”她笑着点了点头,视线从邵沛然的右手上掠过,“你早就不弹钢琴了,又怎么会在意这些?”
她再怎么样,也还有—争的可能,但邵沛然却是连弹琴的能力都彻底废掉了,永远不可能再回到舞台上。这—点,她永远可以胜过邵沛然。
“邵清然!”贺白洲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正好听到这句话,她面色骤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邵清然隔开,把邵沛然护在自己身后,冷着脸道,“你在干什么?”
邵清然看着她,只从她脸上看到了警惕和戒备,这个曾经视她如知己的人,现在站在另一个人身前。
“我只是跟表姐说说话,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她扯出一抹笑,对贺白洲道,“我难道还会吃人不成?”
贺白洲只是警惕地盯着她。
倒是邵沛然听到她这么说,忽然笑了,她伸手拍了拍贺白洲的肩,让她放松下来,“是啊,只是聊天而已。”然后又对邵清然道,“不过你说的这些,都和我没什么相干。我不弹钢琴,依旧可以做自己的生意,在别的领域取得成就,你呢?”
邵清然常常觉得邵沛然轻视自己,但这是对方第—次直白地将这种—地表达出来。
而邵沛然那种对钢琴、对音乐不屑—顾的态度,更是彻底激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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