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雪芳和她的小伙伴们,在吃喝玩乐上果然是专业级别的,没几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他们登船出发的这一天,也是林鹤之终于按捺不住,不再继续在楼下傻等,选择主动出击的这一天。
这一整天他都不太-安分,一直在试探着想进入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但这边的安保措施十分严密,根本没有任何可乘之机,于是不得已之下,只能选择在大路上拦车。
看到一个人突然从旁边冲出来,坐在副驾驶室的贺白洲心都提起来了。
邵沛然却没有停车,而是继续往前开,直到车子几乎抵到林鹤之身上,他在惊吓之下,不得不后退几步之后,才用力踩下刹车。
贺白洲紧紧抓着她的胳膊,背上都是冷汗。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邵沛然失去理智,真的打算撞死他了。
邵沛然双手扶着方向盘,面色冷淡地看向前方,隔着挡风玻璃跟林鹤之对视。
林鹤之惊魂未定,但他也知道邵沛然这是在拿他撒气。她如果什么都不做,林鹤之反而不放心,现在既然表现得这么明显,就说明她心里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就算这感情是憎恨和埋怨,只要能调动起她的情绪,对林鹤之来说也是好事。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上前一步,手撑在车前盖上,大声对邵沛然道,“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那你就撞死我吧!”
邵沛然二话不说发动了车子。
林鹤之一惊,下意识地避到了一边。
邵沛然终于笑了起来,降下车窗,嘲讽地道,“这就是你的决心?我看到了。”
“妙然。”林鹤之见她终于肯露脸,连忙几步赶上前来,“爸爸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气,这些年来,我想起当年的事,也一直在后悔。怪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表率,你对我失望也是应该的。但是你妹妹是无辜的!”
听到他提起林抒晚,邵沛然忍不住冷笑。
林鹤之见她有反应,又接着道,“那天你也见到她了吧?她还那么小,钢琴天赋简直跟你一模一样,你已经不能弹钢琴了,难道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她也不能再弹琴吗?”
“你在跟我讲笑话?”邵沛然侧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冷漠,“林抒晚能不能弹钢琴,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林鹤之顿时感觉不妙,就听邵沛然道,“让罹患心脏病、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的女儿去弹钢琴,你对林抒晚父爱可真是……感人肺腑。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你多少应该有点长进,没想到你比以前更恶心了。”
见她连这个都知道,林鹤之立刻知道自己原本的打算是不可能成功了。
他本来赌的就是邵沛然道德感比他更高,不忍心让林抒晚被毁掉,怎么都要伸手拉他一把。她和她那个妈一模一样,装得再冷漠,也总是会有些多余的同情心,但这正是林鹤之可以利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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