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的心思都已经在这场暴雨上了,开始担心着怎么回家。
下课之后,大家停留在教室里,纷纷给家里的人打着电话。
有的人家里有车,大家商量着顺路的同学一起回去,三三两两联系上家里的车之后,陆陆续续离开了。
桃井五月依然是去篮球社,她提议铃摇跟她一起去,等雨势小一点再回家。
她摇了摇头,“我在教室里先写着作业吧。”
“这样也行,反正回家也是写作业嘛。”篮球社比赛在即,桃井五月也比较忙,于是也没再多说,朝她挥了挥手,“那你如果想来找我,随时可以来篮球社哦,我先走啦。”
教室里的人陆续走完了,只剩下铃摇。
墙壁上的挂钟发出时针划过的声音,窗外雷雨交加,轰鸣不断,而教室里的时间仿佛停止了,只有她和这暴雨一样沉闷的心情,还有作业本上一行又一行机械写下的文字。
最后一份作业写完,她干脆把作业留在了教室,没有带回家。
雨势还是没见小,而天色因为暴雨黑了下来,乌压压一片,在提早亮起来的路灯里狂躁的飘摇。
铃摇带了伞,但是在这样风雨交加的暴雨里,脆弱的伞骨显然不够用。
她刚刚把伞撑开,伞面就被风吹翻飞起来。
她试图把伞折回来。
再次被风吹翻。
最后,伞骨在狂风之中反反复复的翻折,脆弱地断了一根骨,在雨势较小的时候还能勉强用一下,但是这样的暴雨之中,断了一根骨的伞显然没法再用。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际的乌黑,瓢泼大雨在路面上砸下深深浅浅的水坑。
反正作业没有放在书包里,也不用担心被淋湿。
铃摇深吸一口气,拿着已经坏掉的伞在脑袋上稍微挡了挡,朝着暴雨中跑去,打算一口气跑到车站。
雨势太大,刚从教学楼出来就被完全淋湿。
下了好几天的雨,温度极低,她冷得打了个颤。
雨水被风吹得斜斜下着,一路往前跑,眼睛被斜飘的雨水糊着,她几乎是眯着眼勉强看路,凭着记忆的方向望着车站的方向跑。
然后,在一脚踩空台阶,差点被湿滑的雨水跌倒的时候。
手臂被人用力拽住。
她撞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头顶的雨也在这个时候停了。
头顶还有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铃摇,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非要我这样找到你是吧?”
雨水顺着头发成了一股股湿流划下来,模糊着她的视线,她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头顶撑着的那把伞。
还有伞下那双冰蓝的眼眸,好看的眉眼抿成了锋利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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