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让前任水柱来培育伊之助、也是八百比丘尼深思熟虑过后才做出的决定,并不只是因为她与鳞泷左近次是旧识,也是因为现如今还不是让伊之助未死的消息暴/露在鬼舞辻无惨面前的时机。
毫无疑问他需要些能遮挡住自己面容的东西,也需要一个能理解现如今状况的指导者。这才是八百比丘尼的真实想法。
濑佳子一边讲述着那田蜘蛛山被袭击的过程,八百比丘尼一边想着其他的事情。鬼舞辻无惨会说什么她其实并不在意,濑佳子的下场如何也不需要她插手。
八百比丘尼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
很显然,鬼舞辻无惨也没有想到。
幼年模样的初始之鬼垂下了视线,落在八百比丘尼的发顶,视线下移时他看到了白皙纤细的脖颈——脆弱得稍一用力就会被折断。
但现如今却有鬼当着鬼舞辻无惨的面试图向她求救。
濑佳子用看救命稻草一样的眼神看着八百比丘尼,这样的目光只是令八百比丘尼瞥了她一眼,便又淡淡地别开了视线。
可鬼舞辻无惨却忽的笑了起来,发出了短促的气音。
听到低低的笑声在头顶响起时,八百比丘尼怔了一瞬。但接下来听到的话更是令她沉默。
“当着我的面叫她的名字,是因为觉得她能救你,还是你觉得……她的决定在我之上?”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分明很轻,声线又很平和,却毫无疑问是在质问濑佳子。
这样的质问濑佳子自然不敢回答,她把头又紧紧地贴回地面。而事实上,鬼舞辻无惨也并非是在问她。
他用指尖抬起了八百比丘尼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来看向自己,因此刻保持的姿势而产生的高度差距令八百比丘尼被迫仰视着他。
幼年形态的初始之鬼做出这样的举动,比起危险反而更像玩笑。
“你觉得呢?”鬼舞辻无惨注视着她问。
八百比丘尼垂下了白皙的眼睑,轻声道:“别人的想法如何,我又怎会清楚?是谁说出来的话,询问本人不是才更加合适吗?”
这样的回答令鬼舞辻无惨眸色微沉,眼见八百比丘尼避开视线,眉眼之间的阴郁又明显了几分。
“那如果我说让你来处置她呢?”鬼舞辻无惨忽然说。
闻言八百比丘尼终于抬起了眼睛,对上他的视线时从中看出了几分玩味,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红梅色的竖瞳微微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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