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棠则是舒了?口气。比起单反的重量,显然是常仪韶的沉默更让人觉得沉重。
公园里的槐树并不少,几个来回又碰到了数株。妇人、老人甚至有几个孩童,此时正在剪槐花,地上摆着小竹筐,槐花浅浅地覆了?声。
谢青棠好奇的视线往那边投去。
常仪韶则是开口道:“他们捡槐花,应该是做槐花饭,或者槐花清蒸鱼?类的菜。”
“这样啊——”谢青棠拖长了语调。
“想吃?”常仪韶眨眼道。
谢青棠有些好笑地望了常仪韶一眼,反问道:“你眼中我是什么都想吃的人?”
常仪韶没有回答,可是在心中却暗自想道,她说得大体不差。好几回明明是她口中死也不吃的菜色,最后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所谓的“真香”定理。
谢青棠能够从常仪韶的神态中看出她的想法,轻哼了?声,她伸手拂去了常仪韶肩上的槐花,点了点她的肩道:“你去那边站着。”
“嗯?”常仪韶有些不解,见谢青棠没有继续解释的打算,最后还是默默地走到了谢青棠指定的位置,听从她的指挥,左右细微地转动。
槐花垂落,几乎点着常仪韶的长发。白绿风物之间的人,面容如瓷,长身玉立。她常仪韶何尝不是一幅可以入画的风景。?连拍了数张,谢青棠才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说了?声:“好了。”她的视线越过了常仪韶,越过了槐树,定定地落在那亭台上空飘荡的风筝上。
“在看什么?”常仪韶随口问道,她就着谢青棠的视线一转身,半晌后才道,“风筝。”距离有些远,依约能够看出是龙的形状。
“走走走——”谢青棠?把扼住了常仪韶的手腕,兴致勃勃。带着她快速往那风筝飞扬的地方跑去。对于寻常人来说,将风筝放飞就达到了目的,但是实则还有其他的门道。比如双燕风筝可以在空中竞相追逐,而鹞鹰风筝则是可以在上方盘桓宛如真鹰,这对风筝扎制的要求也是颇高。
常仪韶被谢青棠?路拉着小跑,心脏跳动的速度骤然加快,暮春的风裹挟着热气拂在了面庞上,竟给她带来一股久违的生机。停下了脚步的谢青棠将相机塞回到她的手中,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而是专注地望着盘腿坐在地上,正专心致志地扎风筝的人。他手中的风筝已经进入到裱糊的阶段,望着?旁的骨架和绘制好的彩绢可以看出是一只瘦沙燕风筝。
“现在公园里的手艺人已经很少了。”常仪韶平复了呼吸,她走到了谢青棠的身侧,轻声叹息。
谢青棠的眸光炯亮,她道:“我的直播思路没有错。”末了又补了?句,“什么垃圾歌手,谁爱当谁当去吧。”
常仪韶:“……”
从设计、选料、捆扎到最后装上譬如风琴一般的特殊装置,耗费的时间并不算短。只是在手艺人?侧的牌子上,标定的价格只有“十元”,远不够支付他付出的精力。脸谱风筝、立体宫灯风筝、仕女风筝……形色各异,只是极少引得游人的驻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