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几乎是瞬间涌上了眼眶。
在无数个她曾幻想过的美梦里,周枕月和她求过很多次婚。
有时候梦见在热气球上,脚下是一望无际的花田。
有时候梦见在游艇上,周围聚满了好友,船上载满了香槟。
但她没有想到,周枕月第一次和她说出这五个字时,是在一段只能存活五天的虚假关系中。
有多动听。
就有多让人绝望。
……也好,哪怕是假的,哪怕……只能幸福这五天。
总好过,什么都不曾握住。
周枕月轻笑了一下,“你不想嫁给我,不想做周夫人,那就我嫁给你。我……来做穆夫人。玉戒指给你,金镯子也给你。银行卡给你,户口本,房产证,都给你……”
穆雪衣哭着抱紧周枕月,哽咽着答: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那说好了,”周枕月闭上眼,一滴泪顺着眼尾流入发鬓,“下次再去那个馆子吃饭,你要告诉那个服务员,我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我是……你的夫人。”
“好,”周枕月说什么,穆雪衣统统答应,“明天我就告诉这里的所有人,你是我的夫人,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我们马上就……”
穆雪衣凝噎了,泣不成声,再也讲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
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
在星河滚滚的笼罩下。
她们好像真的,在此刻,定了婚。
没有仪式。
没有见证。
没有亲朋。
没有未来。
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明知是假,还是一意孤行地……
自欺,欺人。
乡间的清晨。
空气里,都是淡淡的花香。
周枕月被一阵叽叽喳喳鸟鸣声吵醒后,看向身旁,位置已经空了。
那人总是要起得更早一些,去给自己做炒鸡蛋。
她穿上衣服,松散地披上外套,撑着酸软的腿下了床。
走到门口,便看见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已经做好的炒蛋和馒头。
穆雪衣正挽着袖子,蹲在秋千架旁边,用一块湿抹布擦拭秋千的座椅。
“一大早就干活?”
周枕月倚在门框上,双臂懒懒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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