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瞅了瞅案上的相关结果,一口老血就忍不住要吐出来。气呼呼往毓庆宫,直接让所有人等退下。
一脚就把胤礽踹倒:“混账东西,还敢拿你皇额娘作筏?若她在天有灵,都不知道有多后悔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朕素来优待东宫,你这混账的吃穿用度比朕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时禄米有数,赏赐无数。你皇额娘的嫁妆,也悉数都给了你,怎么还就把你穷成这样?先是从内务府中捞钱,后又从国库里面借。现在内务府捞不到,国库也借不着,你这混账就盯住了江南盐政是不是?”
胤礽:……
能说他其实也不想,但那些个朝臣太不好拉拢了么?一个个的,凭他人格魅力完全征服不了。尤其国库清欠的时候,他简直快被银子二字给逼疯。无奈何之下,可不就得动点歪脑筋?
不能说,都不能说,他只有哭:“呜呜呜,皇阿玛儿子错了,儿子真错了!我……”
“我也是不得已啊!”
“眼看着底下的弟弟们越发出息,一个赛一个的光彩耀目,显得儿子这个太子越发的平庸无能。就好像当年您亲征噶尔丹,儿子也热血沸腾着,愿随您一同前往。父子齐心,荡平噶尔丹。”
“可您反对,诸臣苦劝。无奈何间,儿子只能留下来监国、给您筹措粮草。眼看大哥得封郡王,风光无限。”
“而儿子,转身就被您训斥。哈哈珠子、膳房人等都被杀。索额图父子、凌普等。诚然他们都是皇阿玛眼中的罪人,死有余辜。可,抛开这些不论。他们也都真心真意追随儿子。他们的死,也让儿子惶恐而又内疚。”
“越发的没有安全感,儿子……”
胤礽泪目,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康熙:“儿子怕,怕自己不是朱高炽,而是刘据、李承乾。皇额娘用自己一条命换了儿子的,必定希望儿子能励精图治,让大清在儿子手里长治久安,千秋万世。若儿子早早就没在了半途中,岂非最大的不孝?”
胤礽足够了解康熙,话术也实在了得。
连哭带嚎地一顿说,硬生生将贪渎、结党拧歪成了惶恐畏惧之下的不得已而为之。偏他这么说,康熙便明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也还是对元后以及她拼命所生下的爱子投了降。
“最后一次,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康熙咬牙:“你若敢再犯,便再如何不舍,朕也必然废了你。哪怕以后百年亲自往你皇额娘处赔礼,也绝不让你这混账祸害了大清基业!”
胤礽自是忙不迭答应。
于是,毓庆宫外围着的侍卫都悉数退下,太子又重归了朝堂。倒是其余涉及的官员、盐商等,悉数被从严从重处罚。八贝勒胤襈办差不当,误告了太子。着罚俸半年,重回工部值守。户部的管事阿哥由十三贝子胤祥担任。
直郡王胤禔违抗皇命,非诏入宫,着罚俸三千,禁足半年。
这消息一出,胤禔差点气疯:“老爷子这心都不止偏到咯吱窝了吧?就这,就这也能让胤礽逃了去?江南盐政啊,那可是国之根本!立这么个昏庸贪吝的玩意当太子,不用前朝余孽反清复明,那混账东西自己就能把大清再作回山海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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