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起身,换身一身大红色妆缎,前后各绣了一团四爪正蟒的蟒袍,腰间系上金黄色吉服带,足蹬粉底方头皂靴。
照过镜子,见无丝毫不妥后。
才又挂上了红色的珊瑚朝珠,戴上红宝石做顶,嵌三眼花翎的吉服冠。
张若淞原就昳丽非常,再这么锦衣华服地一捯饬。配上那一脸心愿得偿的灿烂笑容,真的是……
让过来瞧他的张夫人直接直言,连连夸赞:“哎呀,不怪宁楚格说见你,潘安、宋玉的俱都有了具体形象。我儿这一身,便见惯如亲娘我也惊艳不已。不由想起东坡诗,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天穷水杪,定非尘土间人。”
张若淞俊脸红若涂丹,支支吾吾好半晌,才按捺不住地问:“娘啊,您儿媳妇真是这么说的?在她眼里,儿子真有那么好看?”
张夫人狠狠地横了他一眼,可不就那么好么!
以至于好好的妹子变了儿媳。
虽然也好,更好。但张夫人提起来,还是有些愤愤。并忍不住严肃脸对儿子说:“你也知道,什么公主深明大义,愿意为满汉融合做出属于自己贡献。都是皇上为了公主,特意使人传播出来的。”
“事实上,宁楚格为了与你结缘付出良多。否则依着她的名望与圣宠,多得是蒙古亲王、台吉将自家儿子送来京城。”
“这场婚事,张家甚至全体汉人官员、天下百姓都受益良多。宁楚格却只得了一个你,你小子可得把心思摆正了,永远记得绑了那个什么粉桃还是桃红的往昭仁殿去的心情与坚持。”
“倾心相待,珍之重之,莫让宁楚格后悔跟你娘从姐妹变成了婆媳!”
张若淞拱手,一脸认真地保证:“娘您放心,儿子不是那朝秦暮楚的风流子。否则也等不到如今,被您儿媳妇看上。您啊,就等着看儿子与您儿媳琴瑟和谐,恩爱无极。等着抱结合了我们两人优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大孙吧!”
嘶!
这一句,特别精准地捏到了张夫人的脉门上。
让她顿时血槽清空,什么训诫警告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满满的期待。天可怜见的,她之所以持之以恒地催婚。可不就是为了能拥有个仙童般的乖孙孙或者仙女儿般的乖孙女啊?
她停止了殷殷嘱咐,后头跟进来的张廷玉就开始谆谆教诲。
字字句句都离不开皇家婿难做,既然你选了这条路,就得严于律己。好好的,踏踏实实把这条路走下去云云。
张若淞拱手:“父亲金玉良言,儿子岂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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