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 看向屋内数以百十计的张家姻亲媳妇、小姐、半大孩子们。双手交叠于身侧,身子微微前倾,做了个福礼的动作:“福襄见过各位高朋贵友,感谢各位来参加我跟额驸婚礼。”
嚯!
这可是雍亲王掌珠,大概率的下任帝王之女。如今龙椅上那位最最珍爱, 一路从区区贝勒庶女提拔到固伦公主的天之骄女。
不但圣宠无两,本身也累有贡献,在民间声望极高。
这么个中天皓月般的人儿,主动见礼,半点都不倨傲,岂不让人受宠若惊?
又惊又喜间,众人忙不迭回礼,争先恐后地介绍自已。
哪儿还记得打趣新郎官?
等张夫人寻来的时候,就见所有人等众星拱月似的围着自家好……儿媳妇。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欢。她那好儿子看似礼貌,实则疏离地笑。亏得是他新婚大喜,否则说不定就耐心告罄,开口撵人了!
张夫人含笑摇头:“嘿,我说呢,前头席上怎么空了一半?感情你们都在这儿!”
她的一个远房妯娌捂嘴笑:“那老样子席面有甚好吃?哪有大侄子跟公主侄媳妇好看?啧,枉我活了半辈子,竟再没见过这般登对的璧人。真真天生一对,地设一双,活生生的郎才女貌……”
“是极是极,凤举俊秀,公主国色。两个珠玉般的人儿凑在一起,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谁说不是呢?可真羡慕她婶子的好福气能生会养就罢了,还能娶得如此万般皆好的金凤凰……”
参加婚礼嘛,除非那有宿仇、结了宿怨的。
否则哪个不是夸奖不停,彩虹屁不断?就如同此时般,一个个嘴巴像抹了蜜似的。恨不得把新人从脑瓜顶夸到脚跟底下,连个头发丝都不错过。
莫说张夫人眉眼含笑,连张若淞嘴角的笑容都不由得更真切了些。
认认真真地听了好一会子,张夫人才笑请所有人入席。
好把洞房让出来,继续未完的礼节。
众人虽有些意犹未尽,但终究是不好多待。一一告别,在张夫人的督促下往前头吃席。
偌大的新房中,就只剩下喜娘跟新郎新娘并几个丫鬟。
喜娘下笑着福身:“请额驸也于床上端坐。”
张若淞点头,对宁楚格粲然一笑。与她同坐在了大红的龙凤呈祥被上,任由喜娘将他衣服的右衽与宁楚格的左衽系在一起。又用金剪剪下了他们各自一缕发,用红色络子系好,装在早就准备好的红色双喜荷包内。
谓之夫妻结发,一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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